她从来没想过耿文佳是这么个缺心眼的二货。
第一次和人见面就掏心掏肺的,被人卖了只怕还要帮人数钱呢。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不悦地出声提醒道,“文佳,你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做什么?”
一边说,还不忘狠狠地白了耿文佳一眼。
耿文佳却没走心地道,“人和人都是从陌生慢慢相处起来的,谁和谁是打一开始就是认识的?”
孙怡气得肺子都要炸了。
这人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吗?商君卓却自顾着走到了桌案前,解开衣扣从怀里取出两个五彩斑斓的锦鸡丢在了桌子上,接着便到水缸前,二话不说地取过水瓢舀起水咕嘟嘟地喝了起来。
孙怡看得瞪大了眼睛。
居然喝生水,这人是野人不成?耿文佳也道,“这是生水,喝多了会闹肚子的,要不你等一等,我烧开了水给你喝?”
商君卓大咧咧地用衣袖擦了擦嘴,笑着道,“你满屋子找找看,要是能找到烧水的壶就算你厉害,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烧什么热水啊?何况正是最渴的时候,等水烧好了,那个厉害劲儿早就过去了。
我自小就是喝生水的,早就习惯了,肠胃就像钢筋打铁的一般,从来都没有闹过毛病。”
“野蛮人!”
孙怡小声嘀咕了一句。
被冒犯的商君卓却没有和她一般见识,而是向耿文佳问道,“修治和繁生呢?”
“谁知道?”
耿文佳道,“打发我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两人就不见了,许是被雨隔在外面了吧。”
商君卓了然地点了点头。
耿文佳又问道,“你怎么一见面就猜到我是修治的同学?”
“这有什么难的。”
商君卓得意地道,“我会未卜先知的本事,掐指一算就猜到了呗。”
耿文佳道,“那你应该去天桥底下算命,才不枉费自己的好本事。”
商君卓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有趣,没想到修治的同学里还有这么好玩的人,哎呀,他怎么不早点儿介绍给我认识呢?我跟你说,修治生病的时候我偷偷翻墙跑到你们学校里看了他一眼,结果遇到了一个黑面煞星……”
她一边说,一边往孙怡站立的方向努了努嘴,“所以一见面我就猜到了。”
原来是这样!
孙怡大声叫道,“你说谁是黑面煞星?”
商君卓耸了耸肩膀,做着鬼脸道,“谁接话我就说谁呗?我又没指名道姓地说是你,你干嘛接这个话茬?”
气得孙怡满脸通红,偏偏又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恨恨地转过身去不理人。
耿文佳觉得这样的孙怡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话找话地指着案板上的锦鸡问道,“这是什么?”
“锦鸡呀!”
商君卓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连这个都不认识呀?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每天只知道吟诗作对,把脑子都读傻了,连些生活里常见的东西都不知道,以后出了校门要怎么过日子呀?”
耿文佳道,“锦鸡我自然是认得的,只是好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门前的孙怡冷笑着道,“鬼鬼祟祟的藏在衣服里,八成是偷来的吧。”
“土鳖!”
商君卓毫不客气地回呛了她一句,“你去偷个锦鸡来给我瞧瞧?看看那羽毛,一打眼就知道是野生的。”
孙怡有生以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土鳖’呢,她先是一愣,随后就气得火冒三丈,正准备回击两句,就见商君卓已经兴奋地拉着耿文佳跑到了桌案前,絮絮叨叨地讲述起自己是如何抓到锦鸡的,“说来也真是巧,我前些日子去山上捡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四枚蛋,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蛋的个头大小应该是锦鸡的……”
耿文佳一脸崇拜地道,“你这么厉害,居然单凭蛋卵就能分出是什么鸟类产下的!”
“这有什么,我自小就在山里横冲直撞,什么都见识过了,你见得多了,自然也什么都明白了。”
商君卓道,“我琢磨着既然有蛋,肯定会有公鸡和母鸡回来孵卵,我就在周围用细铁丝设置了一个灵巧的小机关,主要锦鸡钻进来,只会越勒越紧最终窒息而亡,肯定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