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个时候被商会寄予厚望请他出山,而他又能在短时间内平息局面,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睿智聪明的人。
难得唐老夫人感兴趣,唐学荛笑着回答道,“还能是谁,自然是三番四次帮过我们家的李公子了。”
唐学茹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冰山脸’!
看他冷冰冰的对谁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样乐于助人的时候。
唐学茹觉得这个人十分有趣,也不知道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另一面?她从桌子上抓起了一个橘子,一边扒一边开始了胡思乱想。
唐老夫人却颇有些意外地和孙子问起了李毅的事情,“这位李公子年纪也不大吧?三江商会的人怎么会想到找他出面的?论辈分论资历,怎么也轮不上他这么一个后辈青年呀?”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唐学荛笑道,“当初江家还在时,三江商会就像江家自己家开得一般,让它往东没人敢往西,三江商会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在江家的手底下过日子,抽一鞭子动一步,已经养成了习惯。
如今江家走了,他们少了人抽打鞭策,根本就不会动弹了。
就像那提线木偶一般,操纵的人不见了,木偶就只能僵在原地,还能有什么表现?”
唐老夫人笑呵呵地道,“敢情是被人压榨惯了,一时上头没人管了,自己反而放不开手脚了。”
“可不就是这样吗?”
唐学荛道,“这个李公子当初虽然跟江会长混在一起,手底下又养着一大群闲帮,不是个省心的主。
但他为人却颇有能力,办起事来从不拖泥带水,三江商会的那些人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最后自然只能把脑筋动到他的身上去,何况换了旁人的话,三江商会那几百号人也是软了欺硬了怕的,真就未必能够服众。
也就是李毅吧,受人忌惮,也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三道四的,交代起事情来没一个敢反驳,所以反而能在短时间内稳住局面。
我听人说三江商会内部如今动荡不停,已经分裂成七八个小帮派,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对这个空出来的会长之位也都虎视眈眈,不知道这位李公子是怎么想的,会不会也对这个位置感兴趣。”
李毅何止是感兴趣,这位置简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是必须要拿到手的。
从三牌坊出来,坐上了回李家的马车,李毅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养神。
昨天折腾了大半夜,三江商会的人跑来和他商量救灾的事情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蛰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网了,免得夜长梦多,到嘴了鸭子飞了,他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陪他坐进了车厢里的小乙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喜不自胜地道,“家主,您说这算不算是天助你也?真是求什么来什么,正缺个由头名正言顺地接管三江商会,结果三牌坊这边就起火了,要不然我们还得琢磨个法让那些老狐狸请你出山呢。
这下可好,不但省去了不少麻烦,我们也能从这件事里抽身出来,免得让人觉得我们觊觎已久,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会树很多敌人,这就有些划不来了。”
李毅没有睁眼,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你小子也别高兴得太早。
商会这会儿让我出面调停,不过是看在咱们的势力上,这个时候换做任何一方,只怕都没有服众的能力,归根结底还是忌惮我的手段,真要是把我惹怒了,到底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