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长听后沉默了片刻,“这件事儿关系到家族未来,那个郁从筠不过是个年轻人,说话未必真有什么分量,你行事还是得仔细点儿才行,可千万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江家经不起三番五次的折腾了。”
江耀宗冷静地说道,“父亲放心,这件事儿肯定不能郁从筠说什么就是什么。
咱们吃了这么多次亏,难道还学不聪明吗?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郁家不给我们一些好处,我们也不可能顺了他们的心就是了,真要是耽搁起来,只怕他们比咱们家还要急呢,毕竟南京那头的位置是抢手货,可不会等人。
何况这种事情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还得辛苦父亲跟我一起去上海跑两趟,有您在一旁盯着,我才敢和郁家谈条件啊!”
这番话说得江会长舒适极了,他点着头道,“我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比你们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能帮着出出主意罢了,以后这个家还是要你做主当家的。
你也看到耀祖的下场了,等我和你妈百年之后,你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还得你多费心照应他才行啊。”
江耀宗一愣,没想到自己辛苦忙活了一番,父亲非但没有表扬自己半句话,反而还当不当正不正地把江耀祖这个烂摊子托付给了自己。
可如今自己羽翼未丰,当着江会长的面,江耀宗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呢?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是肯定的,亲兄弟之间还说什么照应?何况父亲和母亲的身体硬朗,一定会平安长寿到百年的,到时候有我和耀祖在跟前儿尽孝心,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江会长对这种车轱辘话不置可否,江夫人倒是感动地点了点头,“耀宗,你一定要记着今天说过的话才行啊。
只要耀祖能平平安安的,妈就没别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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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宗气得差点儿笑出声来。
只要江耀祖平平安安的,就没别的指望了?那他呢?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江耀宗心里冷笑了几声,但面上却平静得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淡定自若地答应道,“妈,你就放心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会长冷冷地打断了,“唐家这次让我们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你就没想过为你弟弟做些什么?”
江耀宗这些日子忙着打点上海的事情,哪有闲工夫想这些?何况事情和江耀祖有关,他根本不想扯上半点儿关系。
听父亲这样问,他便立刻猜到自己置身事外的态度惹得父亲不高兴了,他连忙补救般地说道,“这几日我手忙脚乱,李毅又一直病着,我一时还没腾出功夫来对付唐家呢。
不过我琢磨着,这个时候主动去找麻烦,只会让别人家觉得我们江家恃强凌弱蛮不讲理,如果不小心传到上海郁家那头去,很有可能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家名声太烂,进而担心出什么状况不敢收我们的钱。
您要知道,现在脑袋削了尖儿似的往上海钻的人数不胜数,郁家少了我们自有其他人巴结,但我们要是没了郁家,这些年的辛苦便付诸东流全白费了。”
江会长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喜怒。
江耀宗觉得不安,继续道,“这个时候去对付唐家显然不明智,一旦我们成功去了上海,腾出手来什么时候收拾不了?他们家又飞不了走不掉的,还不像是粘板上的鱼肉,任我们揉捏?”
江会长似笑非笑地盯着江耀宗道,“那么依你所见,这件事儿就这样算了?”
江耀宗一听就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想法十分不满,他赶忙道,“当然不能这样算了,怎么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不然别人还不得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家?”
“那你说该怎么办?”
江会长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江耀宗,继续紧追不舍的逼问道。
江耀祖像条死狗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睛听着他们的对话。
江夫人坐在江耀祖的床边,脸上全是诧异不解的神色,一会儿看看江耀宗一会儿又看看江会长,完全搞不懂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说些什么。
江耀宗知道父亲这是在逼自己表态,他心中气闷以及,却只能压制住脾气道,“依我看,既然耀祖这样喜欢唐家的那位小姐,不如找个媒人去唐家提亲,把她娶回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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