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前,他垂眸,静静俯视着她的脸。
发现秦悦宁越长越秀气了。
鼻骨精致了些,唇也柔软了些,原先的寸头长长了,过了个冬天,皮肤也变白了,看着没以前那么成熟,没那么刚硬了。
不再像二十几岁的,像十八九的。
他俯身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贪恋地望着她。
就那样沉默地坐了许久,心思万千。
秦悦宁睡醒一睁眼,就看到虞城脸上一副爹妈死了没埋似的表情。
她摸起枕头朝他身上扔过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是睡了一觉,又不是死了。”
虞城伸手接过枕头,放回床上,“你妈刚才来过。”
“然后呢?”
虞城抬手捏着眉心,“一言难尽。”
“难尽就别尽,影响我心情。”
虞城掌心扶额,“我原以为我亲妈不是成琼,我和你就没有障碍了。
如今想来,是我太天真了。”
“你本来就是傻白甜一个。”
“如果这辈子我和你没戏,那就下辈子吧。
百年后,黄泉路上,你别喝孟婆汤,来世我们对个暗号,我报‘宁宝’,你报‘城宝’。
如果有缘,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
秦悦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拿脚踢他,“滚一边去!
叽叽歪歪的,林黛玉都没你矫情!
还城堡,你怎么不碉堡呢?死样!”
虞城握着她的脚踝。
心想,踢吧,踢吧。
打是亲,骂是爱。
以后想被踢,恐怕都没机会了。
一周后。
被肿蛊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成琼和虞棣,服下苏婳配的解蛊药,连拉带吐了五六天。
稍一缓过劲儿来,就被带到异能队,进行案件调查。
成琼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装傻充愣,拒不交待。
开了几轮会后,由鹿宁拍板,异能队找来国内最顶尖的催眠高手,对成琼进行深度催眠。
催眠后的成琼,不再受主观意识控制。
当年的案情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一一回放,通过脑电波等仪器,呈现到电脑画面上。
成琼和虞棣的婚姻,缘于商业联姻。
可是成琼却被虞棣当年高大魁梧、英俊多金的外表吸引,嫁给他。
婚后最初的几年,虞棣还算收敛,并没闹什么花边绯闻,沈惋的事瞒得也相当好。
他对成琼极尽温柔体贴,各种浪漫,各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细心体贴。
至少那几年,他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
结婚两年,成琼没避孕却一直怀不上孕,去医院一查,才知卵子天生畸形,无法生育。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加之虞老爷子和虞老太太那时盼孙子盼疯了,天天催。
虞棣是独生子,如果生不了孩子,这桩婚姻肯定难以维持。
成琼和父母一合计,就想出个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法子。
成母的心腹告诉成母,她老家有个漂亮小姑娘,叫郦儿,是被领养的,长得和成琼有些像。
自打那家人生了儿子后,就对领养的郦儿百般刻薄。
心腹让他们多给姓郦的夫妇一些钱,以找回丢失亲生女儿的名义,把郦儿弄回来,借腹生子。
恰巧,成氏老夫妇早年时,的确丢了个小女儿。
天时地利加人和。
事情水到渠成。
当看到成琼的脑电波投放到电脑屏幕上,显现出年仅十七八岁的郦儿躺在取卵专用床上,被绑住手脚,无麻取卵,疼得死去活来时,鹿宁当即沉了脸。
越往后看,她的脸色越冷。
再看到郦儿生下孩子,成琼和成氏父母派人把剖腹产的郦儿迷晕,趁夜深,拿大号行李箱装了,偷偷运出私人医院。
弄到海边,把行李箱上绑了石头,扔进无人的大海里。
鹿宁忍无可忍,一甩袖子走出去!
拨通虞城新换的手机号,鹿宁道:“我辞职,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意思,你让独孤城快意恩仇吧!
成氏一家太丧尽天良了!
天怒人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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