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皇后是不是忧思过重,当晚便头风发作得厉害,然而满宫太医已被年羹尧请到年府为其夫人看诊去了。
听说是齐妃和欣贵人陪在皇后左右,皇后硬生生忍了一夜。
清晨,华妃正守在皇上身边,颂芝悄悄地把此事告知了华妃。
世兰闻言蹙眉,也觉得年羹尧此次有些过了。
她担心的并非是皇后,而是皇上。
若是皇上身子不适,宫中却没太医诊治那该如何是好?如今皇上宠爱她,却还没有下到底晋她什么位分的旨意。
她不想在此时听到任何有关于她不利的闲话,免得干扰了皇上的心意。
因而华妃吩咐颂芝等人赶紧传话于年羹尧,让他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张扬。
然后便亲自去照看早膳,给皇上摆放菜式去了。
胤禛起身时,正看到华妃捧着内务府送来的皇贵妃仪制的服饰喜不自胜。
华妃的玉手在那金线织就的锦衣之上不停流连,眼中闪烁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亮。
那光名为期待,名为惊喜。
此刻落在胤禛眼里却尽是贪婪之意。
想着前两日隆科多禀报过的年羹尧越发目中无人,平时欺凌朝中文官大臣不说,还在民间大兴土木肆意拆卸百姓房屋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其建府规模更是堪比王府。
胤禛对年家越发不满,心生戾气。
世兰看着那套华服,自以为这是皇上独予她的偏爱,深深陷入了内务府送来的这份‘甜蜜’之中。
却不知这是一不小心就能埋葬她的陷阱。
……景仁宫。
“娘娘,您可好些了吗?”
剪秋为皇后按着额头,皇后唇角微勾,“本宫好得很。”
宜修喝了口茶水润了唇,“今日早朝如何啊?”
“娘娘圣明,今日早朝众位大臣弹劾年大将军不敬中宫,大肆请走宫中太医,以致娘娘发病无太医可用一事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皇上并没有斥责年大将军…”
剪秋瘪了嘴有些丧气,皇上怎么就如此偏爱年家呢?宜修冷笑一声,“皇上斥不斥责都不要紧,前两日隆科多已经跟皇上说了年羹尧奢靡铺张,僭越一事,皇上本就对年家忌惮不已了。
昨日本宫又特意让江福海把宫中当值的太医都使计调去了年府看诊。
外人只觉本宫是惧于华妃和年家的威势。
呵,本宫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在皇上心里埋下猜忌的种子,许多事情皇上自会解决,不必费本宫的心神。”
剪秋还是有些不懂,“娘娘,那您为何抬举那华妃让内务府给华妃送去皇贵妃仪制的华服呢?”
“抬举?你觉得本宫是在抬举华妃?”
宜修挑起柳叶弯眉,微微笑了只摇头不语。
昨日请安时她这个皇后在众妃面前失了颜面是事实,众人皆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