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早间寒露重,还请公公等皇上下了早朝,为皇上准备一碗热热的鸡丝鲜蘑粥才好。”
陵容已经服侍好皇上穿衣,见苏公公应声,便抬头柔柔地看着皇上,皇上果然很是受用,捏了捏陵容的脸便走了。
上了轿辇不由想起了昨夜容儿说的话…说是等惠贵人生了孩子便能和敬嫔的温宜作伴了。
只是温宜这孩子…想到华妃近来的软磨硬泡,胤禛不禁头痛。
自打他们从行宫回来,曹答应自然也是一并带回的,只不过被他幽禁在了启祥宫里。
听小厦子说,启祥宫里的音袖曾想法子求情,说是曹答应自从失了温宜,日夜流泪不止,也不思饮食,一直无法安眠。
短短几月便已瘦得不像样子了。
幽禁了这么久,想必曹琴默也吃尽了苦头。
他同样是温宜的生父,自然清楚曹琴默心中的苦痛,因而现在想起已经不像事发当时那么震怒了。
而且华妃自从回宫,隔三差五就会提及此事,总是说着孩子由亲生母亲抚养才是最好的。
这话让胤禛时常想起他自己的经历。
胤禛自幼便是养在佟佳氏膝下的。
因而如今的太后与他总是少了些母子间的亲近。
皇额娘对待自己从不像对十四弟那般…这便是母子生离带来的隔阂了。
想到这,胤禛难免有些心软,而且年羹尧也很快要进京觐见了。
既如此,那曹琴默迟早要放出来,温宜大抵也是要归还给她生母抚养的,只是不知敬嫔会不会是第二个曹琴默呢。
自己到底于敬嫔、端妃有亏,端妃被华妃灌了红花,已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有身孕了。
而敬嫔,因着从前王府里的事,自己一见到她心里也总是有些拧巴。
昨夜容儿说起敬嫔时常关照惠贵人的饮食起居。
的确,若昭是个难得端庄宽厚的妃子,一直以来也很是懂事,心怀大局,可堪大用。
罢了,终是自己对她不住。
……“娘娘,这蜀锦果然是好看。”
颂芝看着华妃命蜀锦局快马加鞭送来的蜀锦,不由赞叹。
“哼,蜀锦的鞋子又如何?本宫就是要让她们那些小门小户的人知道,凡是本宫想要的,即刻就能有。”
世兰抚摸着颜色雅致的蜀锦,觉得这颜色倒是不太衬她,她向来秉承的都是衣衫如人,须得明艳热烈,花团锦簇的才好。
“若是红色的就好了,也更衬本宫一些。”
“娘娘美貌无双,偶尔穿穿这淡雅的颜色,说不定也能让皇上眼前一亮呢,而且娘娘您瞧,这月白色的丝线里都是掺了银丝的,若是穿着这么一身行走在日光下,那该多漂亮啊。”
颂芝的一番话说得华妃又笑了起来,世兰仔细瞧了瞧,却不知道这次蜀锦局绣的是个什么花。
“你们也来瞧瞧这是什么花,本宫怎么不曾见过呢。”
周宁海也上前凑了凑,跟颂芝两人分辨讨论了半天也是不识,周宁海甚至说这是紫色的菊花,听得华妃都翻了个白眼。
便端着蜀锦去门外问了问那些小宫女,有一个洒扫的丫头说自己认识,周宁海便领着她来华妃娘娘面前禀报。
“回娘娘,这是夕颜花,向来只开一夜…”
宫女还未说完,颂芝便瞧见华妃脸上蕴有薄怒,忙出言打断。
“混账东西!
竟敢诅咒娘娘。”
把周宁海也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用拂尘打着小宫女下去了。
“颂芝!
给本宫把这两匹蜀锦撕碎了!
送回蜀锦局那帮不长眼的东西那去!
竟敢拿这种不祥之物给本宫平白添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