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寒山首先开口,语气明显带着嘲讽,道:“张主任这番发言,本人不敢苟同,青山乡的项目孰重孰轻,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老崔说着有些动怒,忽然用目光扫了刘建刚1眼。
冷哼1声道:“刚才刘部长故意曲解,张主任你跟着附和,这是想干啥啊?想伸手直接说!
你们所谓的冠冕堂皇,莫非想把大家当傻子哄……”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
“夏硕是我的老部下!”
“当初我在青山乡担任书记的时候,我亲眼目睹这个小伙子的努力,他为了全乡老百姓脱贫,费劲心思搞出两个项目,忙的顾不上吃饭,忙的顾不上睡觉,他那种拼命干工作的狠劲,让我这个书记感觉到了汗颜……”
“我崔寒山是个大老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谁敢伸手抢夺夏硕的项目,别怪我老崔掀翻桌子翻脸。”
掀桌子?
翻脸?
这说辞和当初梅雨的说辞如出1辙。
唯1不同的是,那时的梅雨是县委书记,而崔寒山虽然属于县委常委,但他无论职务还是威望全都差了1截。
所以,那时的梅雨能用这种方式压住人,但是,崔寒山用这种方式不1定压住人。
果然!
只见刘建刚笑眯眯的开口,仿佛慢条斯理的调侃,淡淡道:“寒山同志这个脾气,转业这么久还没改变吗?现在可不是打仗呀,你面对的也不是敌人。
咱们大家是同志,你咋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志……”
张红燕紧跟着开口,故意表现女人的刁蛮,大叫道:“崔寒山同志,你这是吓唬谁呢?黄书记和赵县长都在,你有种掀桌子让大家看看。”
砰的1声!
崔寒山愤怒拍响桌子,厉声道:“当初梅书记在的时候,你摇着尾巴前后伺候,现在梅书记才调任不到两年,你却第1个伸手抢夺夏硕的政绩……”
“马勒个巴子,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骂你。
像你这种货色,老子看见就烦。”
“我说掀桌子咋了?”
“真以为我不敢掀?”
“如果你们做的太过分,把我这个老粗惹急了,我可不会在乎什么规矩,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
这个官不当也无所谓,但我得拉着你们1起走……”
拉着你们1起走!
这种话很少在台面上说出。
1旦说出,与宣战无异,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崔是不打算给自己退路了。
与此同时,谭国政也冷声开口,虽然话不多,但是意思很坚决,他缓缓道:“黄书记,赵县长,我身为河东县的常务副县长,现在郑重发表我个人的建议。”
“我认为夏硕同志干的很好,青山乡的两个项目齐头并进,他并没有顾此失彼,而是做到了2者兼顾。”
“现如今,水果项目刚刚展现出腾飞的迹象。
如果县里贸然下发文件,强行调整夏硕同志的工作重心,那么我个人认为,这是阻碍发展的错误之举。”
“黄书记,赵县长,您2位是河东县的火车头,肯定会放眼全县经济的大局。”
“由此我稍微做出1点提醒,青山乡的项目不能妄动,否则的话,谁也不敢说明年还能红火。”
与崔寒山的直接翻脸不同,谭国政采用了婉转缓和的方式。
只不过他虽然采用了缓和方式,但却在最后刻意补充了1句威胁,故意道:“其实谁都明白,青山乡的投资是何人所投,对于南方的那位顾先生而言,他手握巨资去哪里都可以赚钱……”
“之所以选择青山乡,无非是因为夏硕。”
“而如果有人想动夏硕的果子,恐怕这位顾先生会很不高兴。”
“人家是投资商,随时可以撤资走人,1旦真的撤资走人,两位领导想想那是什么局面?”
“年产500万的项目,废了!”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的力度很大。
无论黄科还是赵红旗,看重的其实并不是由谁主导项目,这两人身为河东县的12把手,县里的任何成绩都有他俩1份,所以这两人真正看重的重点,是县域之内拥有产值巨大的项目。
如果项目在,1切都好说。
不管谁去主导,也不管谁争谁夺,他们2人的成绩不会丢,任何政绩都可以分1份。
但如果项目丢了……
那可就是另1种情况了……
赵红旗几乎是瞬间开口,语气显得颇为冷厉,沉声道:“刘建钢同志,张红燕同志,有些事情不要操之过急,以免让基层同志寒了心。
也许你俩是出于好心,但你们的方式不合适。”
他现在是县长,属于正县级领导,所以有资格出言批评,稍微的进行1番敲打。
紧跟着,黄科也开口发言。
这位县委书记的语气4平8稳,既没显出冷厉也没显得平和,仅是淡淡说了1句道:“即便是你们关心基层的项目,但也不能把基层的同志撇开,可以去督导,但不能乱来……”
话不多,点到为止。
毕竟是县委书记,全县最权威的人,有这1句敲打,已经可以定下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