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峻岭，而莫家府邸就建在峰顶，门前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或许是天气问题，此刻山腰上笼罩着一层白雾，仿佛将山脚和山顶分成两个世界，犹如仙境。虽然是中午时分，但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寒意。

莫家府邸的建筑着实不小，估摸着也有上百间房子，由此可见，当初莫家在武林中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但此刻偌大的建筑被烧成废墟，当初的兴旺已经成为历史。

莫寒走到院子前面，眺望着远方山峰忽然说：“张凡，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吗？”

我闻言便走到莫寒旁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翠绿之色，老实说，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一段时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人世间的勾心斗角，落得个清闲自在。

“想问。但你未必会告诉我。就像我问你我们为什么会活着一样，你只说是我们的命硬，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显然就是一种借口。”我笑了笑，继续说：“但我相信，所有谜团我都会解开，包括你为什么教我古拳，又为什么把古拳的拳谱留给我，甚至是侯世杰为什么会救我，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为什么会和季天成侯世杰在一起，他们三个家伙为什么会有联系。但此刻我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我的命运被某个人操控着一样。

从莫寒出现在黎城开始，其实就已经被操控了。看似是一场偶然的相遇，但仔细一想，黎城也是一座不小的城市，莫寒又为什么会精准地出现在我和胖子开的烧烤店里？

当时我见他着实可怜，于是就免费请他吃饭。一饭之恩，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根本不值一提，可莫寒却多次救我于危险之中，如果他是为了报恩，那古拳一事又该怎么解释？

古拳是莫家的家传武学，莫寒怎么可能轻易送给我？

自从他离开黎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这种种事情，都疑点重重。

再说季天成，一开始去黎城是奔着古拳拳谱去的，当时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有杀我的想法。但后来随着侯世杰出现在省城，季天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拳谱也不要了，后来还死心塌地的保护我的安全。

如果没有外界因素的干扰，我绝不相信那货会在短时间内发生那么巨大的变化。

还有侯世杰出现在省城，也是非常可疑的。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却老老实实地留在陈雨墨身边，要不是亲眼看到侯世杰对陈雨墨的恭敬的态度，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甚至就连陈雨墨的改变，我都觉得是被某人操控了。

几天前在京城吴家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季天成那货，当时的表现太反常了，明知道我落在六合派手里是九死一生，可那货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出手是为了保护我。要知道，当初在骊山，季天成可是拼了命在保护我，纵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还是血战到底。

我不得不怀疑，其实侯世杰和季天成以及莫寒当时只是在演戏，而不是真正和赵山河等人拼命，换句话说，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这些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但我也清楚，就算我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莫寒也不会给我准确的答案，就比如他被那个男人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我已经他死定了，可结果他屁事都没有，最后居然用一句命硬来敷衍我。

虽然我不清楚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至少对我没有恶意，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想我会弄清楚的。

但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说能变得多强，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再靠别人搭手相救。

而莫寒也给我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在参悟古拳修炼心法的同时，还有肉身强度的训练。

在他的计划里，我每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八个小时，每天睁开眼就是练武，一开始确实很吃力，但时间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了。

每天过得充实，时间仿佛也过得很快。

莫寒闲暇之余，就会重建房子，三个月下来，这里和我刚来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不能说重回之前的模样，但比起烧毁时候的样子好了太多。

“当初的莫家可比现在气派多了。”

莫寒坐在后院一条长廊上，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明显有一种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