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哭笑不得:“除了弄玉是我出使大秦,不得不迎娶回来之外,其他女人都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怎么说你就是不信呢?”
星河幽幽叹道:“我知道,你无意美色。但禁不住你大唐诗仙,天下才子,对她们吸引力太大。你不知道,自己在女人眼中,是何等存在?什么潘安之貌、宋玉之才,在你面前,都是浮云而已。圣元大陆的女人,有几个可以对你说不呢?”
“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这几个大家,我也都认识了。她们都是极好的女人,若你有心要收,我,我,也不反对。”
红娘娇躯一颤,颤声道:“小姐!”
杜预也虎躯一颤,他没想到林星河这么爱自己,竟然说出拱手相让,不反对自己纳妾的话。
林星河美眸噙满了泪花,执手相看泪眼,颤声道:“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的。”
杜预嘿嘿一笑:“你错看了我,也错看了你自己。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岂能放弃结发妻子,去搞什么其他红颜知己?”
星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入杜预怀中。
她真的很怕,怕杜预有了新欢,就忘了自己。
但她还要违心说,让杜预纳妾的话,唯恐杜预不喜欢她了。
一句话,攻守之势异也。
过去她是林家大小姐,高高在上,而杜预只是一介寒门。
但杜预如今地位陡然提升,已上升到大唐英雄、白衣卿相,监国布衣,身边一众红颜知己环绕,她真的唯恐自己被杜预嫌弃、抛弃。
杜预抱着林星河,心中充满歉意。
星河本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子,跟着他却担惊受怕,不光替他担心外敌,更担心他身边的红颜知己。
杜预抱紧星河:“对不起你。我深感愧疚。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些诗吗?”
他曼声吟诵道:“【南歌子·】。”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天上银河星移斗转,人间夜幕低垂。枕席透出丝丝秋凉,眼泪浸湿了席子。起身解下罗衣,姑且问问:“夜已经到什么时候了?”
听到“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林星河甜蜜地依偎在杜预怀里,感觉自己幸福地都要融化了。
红娘猝不及防,又被喂了一嘴狗粮,嘴里嘀咕道:“这两人,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这么秀恩爱?切。”
说归说,但红娘满心欢喜,看着小姐被杜预宠爱、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也禁不住替小姐高兴。
站在一旁的近侍木兰,娇靥一红。
杜预爱给爱妻星河写诗,天下闻名。
他每次给星河写诗,都要将“星河”二字,融入诗词第一句中,唯恐人不知道他这首诗送给爱妻的。
宠妻狂魔杜解元,早已名传天下。
不知有多少女人,都在艳羡林星河——看人家林星河多有眼光,竟能嫁给杜解元这种大才子,芳名天下、名垂青史。
杜预淡淡道:“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这件穿了多年的罗衣,用青绿色的丝线绣成的莲蓬已经变小,用金线缝成的莲叶也稀疏了。天气如旧时,罗衣如旧时,只有人的心情不似旧时了!
听杜预又给自己写诗了,依旧用的是自己的本名“星河”,林星河心都要甜化了。
这首李清照的【南城子】,被杜预化用,流传到军营中。
蔡文姬、韩娥、公孙大娘、弄玉等美人,听得眼圈一红。
她们当然知道,杜预这首诗做给谁的?
杜预宠妻狂魔,换成他的红颜知己,自然听得心中酸溜溜。
百味杂陈。
公孙大娘豁然而起,径直走向帐外。
“你去哪?”
蔡文姬问道。
公孙大娘负剑而立,冷冷道:“演武场。闷得慌。”
她一跃而起,消失在帐外。演武场上,多了一个打架不要命、演武在玩命的女魔头,将演武操练的将士们打得鬼哭狼嚎、丢盔卸甲。
“我也··心里不是滋味。”
韩娥低头弄着衣角:“蔡大家,你最先喜欢杜预的。你说说,杜预每次给他娇妻作诗,你是什么心态?”
蔡文姬大大方方:“要说心态,肯定不是滋味。但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敬重杜预。”
“哦?”韩娥惊讶道:“杜预爱星河多一点,而不是你,你作为一个女人竟然不生气?要是我,我早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