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我中原之民,惨遭荼毒,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子之命,罔敢自安,方欲帅军固守,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予恐中土安史叛军,烧杀抢掠,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如匈奴、鲜卑、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反正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
“燕賊虽凶狠,以吾观之,无非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安史叛军若敢于进犯挑衅,余将帅军,与你会猎在滁州,一决雌雄!”
“尔长子安庆绪、谋主崔乾佑之人头,我已飞书传首各州,让天下人观之。”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安禄山、史思明、叛军,听完杜预这【讨逆檄文】,都惊呆了。
大唐官员、军队、百姓,听闻之后却同样惊呆。
各个战场激战都瞬间停下来,正在疯狂攻伐、砍杀的朝廷军队和叛军双方呆若木鸡,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叛军如今屡战屡胜,斩杀大唐名将,攻占大唐大城要地,气焰嚣张、凶焰甚炽、甚嚣尘上、安禄山甚至已经僭越登基,自称大燕皇帝,放出狂言要在一个月内斩下大唐皇帝人头,夺取长安大明宫御座啊!
就连大唐最坚决主战的田洪凤,在叛军如此恐怖攻/势、凶名赫赫之下,都不敢放言能在短时间战胜叛军。
但!
杜预却一马当先,大咧咧站出来,文成镇国,并向天下公开表示——安禄山,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不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他甚至公然向安禄山挑衅——我就在滁州镇守,你有本事,就来啊?战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插标卖首、千里送人头。
安禄山和叛军士气,一泻千里,疯狂爆降。
而大唐将士、军民却士气狂涨,仰天大笑。
“燕贼虽狠,插标卖首之徒,安禄山纵然狡诈,却只土鸡瓦狗之辈,百万妖蛮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
“哈哈,要不杜预能连中四元?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啊。”
“在这档口,敢于如此轻蔑、贬低、痛骂燕地反贼的,杜解元绝对是第一人!”
“关键,杜解元这讨逆檄文,乃是奉皇帝的命令,以大唐朝廷身份下的。还文成镇国,反贼们的实力,哈哈,也要大受影响。”
各处战场上,安禄山的军队果然在杜预讨逆檄文下,如遭雷噬,法音入耳,洪钟大吕,大受影响。
杜预骂的太狠,也太招恨了。可谓仇恨值,瞬间拉满、拉爆了。
有北狄被挑衅心态爆炸,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甚至顾不上眼前的大唐军队,被一箭射中要害,或者一刀劈死。
有蛮夷被骂的上头,不顾一切,放弃当前战斗,就要扛着四十米大刀杀去长安砍死杜预。
还参与叛乱的叛军(原唐军)满脸羞愧,呆立当场,失声痛哭,有的甚至无颜见人,以袖覆面,吻颈自杀,被活活骂死。
一些河北高门大阀士族子弟,惭愧无地,悄悄脱离战场,放弃官位,逃回家中,不敢再党附逆贼、为虎作伥。
要说最受刺激的,莫过于安禄山本人!
他本就是性如烈火、残暴嗜血、嗜杀成性之暴君,过去也只在唐朝皇帝面前虚与委蛇,假装人畜无害、忠心耿耿,如今造/反成功大半,都从人人看不起的“北狄胡人头领”,摇身一变,成为大燕皇帝,正在心高气傲、趾高气昂之时,哪里能受得住杜预这般公开处刑、社死羞辱?
这篇骂死自己的檄文,还诗成镇国、对天下直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杀了他!朕要把他舌头扯出来,缠在他脖子上,活活勒死,挂在滁州城上!以儆效尤!”
安禄山失去理智,打马就想挥军调头,向滁州发动猛攻。
史思明看老大失去理智,暗叫不妙,急忙劝道:“老安!切不可中了杜预的奸计。杜预必是受到皇帝的命令,故意作【讨逆檄文】,写了这么一篇文章来骂你的。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抢先一步,攻占潼关。只要占据潼关,长安和天下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此人,就怎么收拾。还愁他跑掉不成?”
安禄山狂怒长啸一声,怒气正盛,但也恢复一丝理智,谁知天空之中,竟然飞鸿传书,送来了一个匣子?
“这是?”
安禄山眉头一皱,打开了匣子一看,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匣子快递,竟然是杜预寄来的。
里面,是安庆绪和崔乾佑两颗发臭的人头!
杜预大咧咧写道:“俺在滁州。生擒了你,让你个肥猪干儿子,天天去胡姬酒肆跳胡璇舞。”
“啊啊啊···”
安禄山顿时心态爆炸了!
跳胡旋舞和干儿子,是一个安禄山著名的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