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子,他若对得平常了,不见本事。左思右想,不得其对。
听得门后促狭笑声响起,带着薛涛银铃般的得意笑声。
杜预心中暗暗咬牙。
“好个诗妖!”
“大婚之日,给我使坏!”
“我来日定找你算账,泻火!”
“不给你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不算完!”
杜预想了又想,始终没有破解的良策。
田洪凤等人都暗暗跟着着急。
眼看日上三竿,良辰时日已近了。
温山急的团团转,抱怨道:“这都是什么娘家?别人奉旨赐婚,被皇帝陛下赐婚,又是嫁给新科解元、大四喜大才子杜预,都巴不得赶快玉成好事,只恨来得慢。林家倒好?这是非要棒打鸳鸯?不拆婚事不算完?我定要参林如海一本!”
门后,林如海吓得腿软,求爷爷告奶奶:“各位姑奶奶,大才女,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闹归闹,但陛下赐下的婚事不敢耽误啊。不然就打开门吧?”
薛涛娇哼道:“不行。第三题杜预答不上来,就只能明日再来。咱们说到做到。”
她一想到自己被杜预霸占,杜预那晚的火热、那与外貌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诗词才气完全不符、令她震惊的强壮与热烈、霸道,予取予求,将自己彻底霸占、征服、欲罢不能、刻骨铭心的感觉,就越觉得委屈。
她爱死杜预了。
谁让杜预不肯娶她?
这种男女之事上,女人都不讲道理的。
哪怕有皇帝赐婚,圣旨在此,她也不想放弃杜预。
刁难,一定要刁难到底。
杜预突然看到庭中有花缸一只,满满的贮着一缸清水,他步了一回,偶然倚缸看水,灵机一动道:“有了!”
杜预从地下取小小砖片,投向缸中。那水为砖片所激,跃起几点,扑在众人面上。
水中天光之色,纷纷淆乱。
杜预哈哈大笑,遂援笔对云:“投石冲开水底天。”
薛涛叹息一声,美眸痴痴。
花蕊夫人碰她一下,喜道:“你又被杜预打败了。”
薛涛苦笑道:“小女子认输了。”
她更是羞涩之意,渐上心头。
因杜预这句话投石冲开水底天,恰好与她的闭门推出窗前月暗暗相对,反而暗含了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让她回忆起与杜预痴缠在一起的爱意、激/情与缠绵。
林星河喜不自胜。
红娘松了口气,交了第三试卷,只听呀的一声,房门大开,内又走出一群美娇娘。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心服口服,笑容殷殷,一人手中捧一个银壶,将美酒斟于三个玉盏之内,玉手献上杜预,口称:“才子请满饮三杯,权当花红赏劳。”
杜预瞠目结舌:“原来,果然,是你们使坏!”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羞涩一笑,促狭眨眼。
杜预接过三位美人伴娘捧上来的银壶,又借着美人玉手饮酒不着痕迹,在每人的柔薏玉手中,轻轻捏了一下。
蔡文姬、公孙大娘、薛涛,心中一颤,美眸一红,转过头去。
她们深知,这辈子此生此世,都不可能离开杜预。
哪怕杜预在她们眼前,迎娶了林星河做妻子。
她们做不成杜预明媒正娶正妻,但身为红/粉知己,也甘之如饴。
杜预动作极其隐蔽,无人能察觉,更无人知道他与这国/色天/香、环肥燕瘦、名动天下的才女伴娘团,每一个美人都发生过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每一个伴娘,比新娘都爱新郎。
杜预意气扬扬,连进三盏,红娘拥入香房。
在林如海的见证下,杜预大笑着抱起林星河,抱得美人归!
林如海感慨万千,苦笑连连。
田洪凤笑道:“林大人,我早就说过,你这是何苦来?如今杜预还不是把你家白菜连盆给拱了?你还在陛下和朝野前落下个嫌贫爱富坏名声。”
林如海哀叹:“悔不当初。看走了眼。”
“杜预快去,游街夸官吧。又是解元郎、又是新郎官。”
田洪凤催促下,杜预将新娘子林星河送上八抬大轿的花轿,在前面骑上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开始游街。
滁州轰动,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快看,是新郎官?”
“不对,是解元郎。”
“杜解元穿着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还带着新郎官的大红花?”
“哈哈,这叫大登科后小登科!他今日又是中举,又是解元,又是大婚。好事都赶到一起了。”
杜预骑在高头大马上,背后是八抬大轿的新娘子,看着两侧风光无限,心中感慨万千。
“穿越半年,考中童生、秀才、举人,又迎娶了青梅竹马,还开启了封圣之路。”
“真是如梦似幻。”
他心中又闪过一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