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诗僧贯休还是姑苏寒山寺主持。寒山寺与金山寺,都在苏杭一带,并列江南四大寺院。相比贯休与法海关系也莫逆的很。
被杜预一首镇国诗【行路难】打成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与诗妖薛涛的眉来眼去气得转头就走。
杜预在佛门的名声,肯定好不到哪里。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干/他一票又如何?
徐士林的事有了着落,一行人兴致更高,更加殷勤,频频向杜预敬酒。
高翰林做主,又请重开宴席,愈发隆重。
读书人聚在一起,又是即将应试的年轻人,自然离不开作诗。
杜预乃是镇国诗人,几人都想要讨教,各自拿出不俗诗词来,请杜预鉴赏。
杜预却不想谈论诗词,将目光投向牛贺。
牛贺从白日开始就魂不守舍,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白天时候,离开了众人,不知去向。
杜预通过木兰,已经猜到他去处,却看破不说破,只等他自己说出来。
“牛兄啊,牛兄?”
杜预催促几声。
牛贺如梦方醒,吓了一激灵:“啊?什么事?”
杜预露出恶魔般微笑:“牛兄,近日心事重重,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艳遇?”
一听到艳遇二字,人人都来了精神。
读书人嘛,天天埋头苦读,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宋佳霖之前遇到狐狸精,没抓到狐狸惹了一身骚,正是需要灰头土脸,需要转移目标的时候,怪叫道:“牛贺难怪你昨天晚上夜不归宿,看你浓眉大眼,原来跑去鬼混,还不从实招来?”
牛贺这人才气最高,但平素少言寡语,最不善言辞,听到宋佳霖栽赃,急的满头大汗:“你,凭什么污人清白?我哪里,鬼混了?”
杜预使了个眼色。
几人一拥而上,按着牛贺就是一通乱灌。
牛贺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愁眉苦脸道:“昨日,杜预与我们分开,我与你们走散了。结果不成想,天突然下起雨来,我无处避雨,就误打误撞走入了一户人家。”
“这人家,没有父母,却有一美丽的小姐。”
牛贺结结巴巴,一脸羞/涩道:“遇到我去避雨,小姐倒也落落大方,命丫鬟给我沏茶。”
“一来二去,我们就聊上了。”
“结果,小姐发现我很有才华后,就····咳咳,那个···以身相许。”
“什么?”
一众学子双目血红,妒忌地原地变形,一起大叫道。
进京赶考,随便避雨,结果还有这种好事?
“好你个牛贺,你这小子够奸诈的呀?”
宋佳霖一想到自己的“艳遇”,就是抱着一头骚狐狸在野地里睡了一夜,这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的事?
“这种事,你竟然隐瞒不报?”
宋佳霖妒忌到中烧,扭住牛贺的手:“快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
杜预为何知道牛贺昨夜有了艳遇?
因木兰心细如发。
她一直查看杜预身边的众人,有无异常,却发现牛贺一夜都没回来,就禀告了杜预。
杜预微笑道:“牛贺,你若有合适的因缘,大家都替你高兴。只是眼下天下不太平,妖蛮众多,我们路上不就遇到一窝狐狸精?只怕别又是妖/精变的吧?”
牛贺急忙摇头摆手:“这次,不是。肯定是人。”
他本就木讷,老脸一红,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我原本也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但···那小姐实在太漂亮了。我没忍住。咳咳。”
“唉,我真是白读了圣贤书,我不是人啊。”
牛贺捂脸。
众人无语。
江左大家子弟,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古怪。
杜预敏锐察觉到,事情貌似不太对,问道:“要不,你接着收?”
牛贺咳嗽道:“今日一早,小姐垂泪送我,说“君若高中莫负妾身。我自然满口答应,发下毒誓。”
牛贺满脸感动,飘飘欲仙。
一想到自己一个穷书生,能邂逅如此美好的爱情,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两大喜双喜临门,就欢喜不已。
一旁陪酒的扬州瘦马名妓,早已低头捂嘴,吃吃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
牛贺莫名其妙。
杜预叹了口气,看向高翰林:“你们这边,这种事多吗?”
牛贺:“???”
高翰林憋着笑:“多,很多的。每年都有路过赶考的穷书生,被记录下来。”
“???”
牛贺顿时觉得不妙。
“你那个温柔多情的小姐,到底住在哪里?不妨带我们去看看?”
杜预好笑道。
牛贺眉头紧锁,但傻小子还是不肯相信:“我一个穷书生,怎么会被骗?人家女孩把清白之躯都给了我,我岂能辜负?”
杜预一拍脑门。
没救了,恋爱脑。
“既然如此有自信,那就去看看?”
众人也来了兴致,纷纷主动要求。
“就在前面,不远处。”
牛贺气哼哼道。
捍卫心底深处,那一抹神圣的恋情,不容任何人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