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街小巷,骂声处处,仿佛对暗号,比后世小学生见面就对唱孤勇者还666。
堪称大唐文人国骂。
后来,连十国读书人都学会了,听说在蒙古人/大元的朝堂上,宰相们爆发争吵,都统一引用这句。
杜预伴随着巨浪,直接被托举过太行山的雪峰之上!
一副令人惊异的奇景,诞生。
雪山巅峰上,杜预乘坐龙舟,漫顶而过。
雪山,就在他脚下。
空中,声音轰鸣雷动。
“【行路难】,诗成镇国!”
只是这一句,已然震惊了所有人。
伍乔、王伦、芃芃、高翰林、徐士林··
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
诗僧贯休、诗妖薛涛、孔雀妖王···
林星河、红娘、龙女、木兰···
几十万百姓、游人。
无人能保持淡定从容,毫不变色。
因杜预这次,诗成镇国!
不再是鸣三州,鸣数州,而是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镇国诗。
杜预嘴角微翘,心中暗叹。
其实,杜预自己最清楚。
他之前写的诸多诗句,早已具备镇国的潜质,只可惜,在诗成之时,他本人不具备诗成镇国的才气。
诗词内容再好,也要读书人本体实力足够,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打个不恰当比方,读书人相当于大喇叭,诗词相当于内容。
内容再炸裂,喇叭功率不够,也只能影响一村、一县。
但如果读书人文位太高、实力提升,本身就很有影响力,能上市里电视台呢?
那就马上随着电波信号,马上传遍全市。
若文位再高,能达到全省、全国影响力呢?能上cctv呢?
那就马上出省、镇国,让全国都听到他的声音、见解。
过去,杜预只是童生、秀才,没奈何,那些名传千古的诗句只能诗成达县、鸣州。
只能等待时间的力量,一点一滴传播,让它们被时间证明、被实践证明,被天下众生、悠悠之口证明其含金量和价值。在时间的浸润下,传播到十国每一个角落,被每一个热爱诗词之人,口口相传,传颂千古,最终成为镇国诗、千古诗。
但这一次!
杜预已经是九甲上案首!
【行路难】,终于在他口中,直接诗成镇国。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只是区区一句诗词,杜预的龙舟,便在滔天洪峰的冲击下,击碎了横断大江的太行山,浩浩荡荡,奔流到海不复回!
“连,太行山都被击碎了?”
伍乔目光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被抽干了魂魄。
如果说上次在龟兹坊斗法,他输给了杜预,让他强烈的自尊心狠狠受挫的话,这一次杜预干脆狠狠碾压了他自尊心!
他自尊心犹如这崩碎太行山雪峰,也随之垮了。
他表现出色,诗成鸣州,配合过人天资,才气惊人,已经是他最巅峰的表现。
可杜预呢?
懒洋洋的,丝毫不当回事的杜预,被逼无奈,一出手就是镇国诗!
鸣州与镇国?这是何等恐怖差距?
不亚于天渊之别。
“原来,他一直在藏拙?”
“他上次的表现,只是···逗我玩的?”
伍乔喃喃自语,浑然不觉太行山崩碎的滔天巨浪,已经到了面前。
“伍案首!”
后面庐州健儿纷纷惊呼。
伍乔闭上眼睛,痛苦惨笑。
让他被巨浪吞噬了吧。
这样,才会掩盖他的失败、他的无能、他碎了一地的骄傲。
王伦,更是气急败坏。
“不,不可能。我堂堂琅琊王家,我不可能输给这样一个寒门士子!”
“杜预,你竟敢夺我机缘?”
“那杜如晦的文丹,是我姑姑留给我的!”
王伦狂怒叫着:“快,划船,划船啊。”
他脚下的宝龙船,王家健儿飞快划桨,恨不得将船桨划出烟来。
宝龙舟本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文宝,又有王伦才气加持,在如此疯狂催动下,也在疯狂向终点冲/刺。
只要赶在杜预之前,冲过终点,哪怕杜预诗成镇国,这龙舟诗会的魁首依旧是他——王伦。
名声是他的,奖励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寒门士子,再大天赋,也可被朝廷悄无声息抹杀。
士族子弟,哪怕只有一点优点,也会被无限放大、奖励、宣传。
事实真相,重要吗?
不重要。
在王伦看来,只要太后、皇后都是他王家的人,他琅琊王家作为顶级外戚,什么杜预,什么镇国诗,统统都是浮云。
你天赋高?奈何朝廷不用你!
我天赋不如你,但呵呵,对不起太后是我姑姑。
“冲,冲过去!”
王伦气急败坏,在船首上怒吼连连。
王家宝龙船,发疯般冲向终点。
倒霉蛋高翰林、徐士林、芃芃等人,此时早已绝望。
因他们的龙船,已经被冲垮了太行山的滔天恶浪,泰山压顶。
他们也想跑,但太晚了。
“这,这是···”
“可恶啊!”
“此人诗成镇国?居然有人能诗成镇国?”
“滁州,这下真的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