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勇士们屡次冲进了宋军战阵,明明宋军死伤累累,但这些家伙以步兵抗击骑兵,无所畏惧,无惧死伤,好像吃了药一样。
怪不得宋军敢和蒙古铁骑野战,即便是没有火器,这些视死如归的家伙也不好对付,更不用说火器骑兵一个不少。
这一场大战,即便能逃出生天,蒙古大军也是元气大伤,几年之内,恐怕是再无力南下了。
目光扫向西面,烟尘滚滚,宋军的援军,恐怕就要到了。
“命令右军,全力冲击宋军左翼!”
托雷不再犹豫,催马下了高坡,随后的几个蒙军千人队紧紧跟上。
双方箭矢驰飞,布满天空,不断有人倒下,不断的人仰马翻,双方阵中死伤无数,都是杀红了眼睛。
随着托雷亲自统兵压阵,宋军左翼压力骤增,接触宋军战阵的蒙军骑士暴增,无数蒙军战马撞上宋军前阵的重步兵枪林,骑士们人仰马翻,战马嘶鸣,鲜血淋漓,无数蒙军骑士被宋军长枪兵刺死,无数宋军重步兵被撞飞,无数蒙军骑兵冲进了宋军大阵,刀砍马撞,疯狂砍杀。
震天雷漫天飞舞,飞入尚未进入蒙军骑阵后部,同时宋军弓弩手齐射,闯进宋军大阵的蒙军纷纷跌落战马,被宋军无情刺杀。但宋军的左翼大阵,被蒙军骑兵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鞑靼这是疯了吗?”
中军大阵,王坚看着蒙军万骑驰骋的场面,不惧死伤,炮火竟然难以阻挡,右翼阵地岌岌可危,不由得暗暗心惊。
蒙古骑兵和宋军大阵频频相接,双方犬牙交错,陷入拉锯苦战,宋军防线,已经是摇摆不定,随时都会被蒙古骑兵突破。
“将军,西面有鞑靼大军逃窜,鞑靼大军后军向西而去。肯定是我大宋的援军到了!”
炮火声喊杀声震天,曹世雄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王坚点了点头,心头却是忐忑。
汉中伏兵七万,如果利州西路和临洮路同时来援,怎么也得八九万大军。若是前后夹击,洋州防线,怎么也能守住。
可惜……
“曹有万,他在哪里?”
王坚心头一动,大声问了起来。
“将军快看,我军骑兵!”
曹世雄大喊着,指向了宋军左翼。
宋军左翼箭矢腾空,无数宋军骑兵沿着汉水边奔出了左翼大阵,一头扎进汹涌奔流的蒙军骑阵,将蒙军骑阵拦腰截断。双方骑阵激烈碰撞,一瞬间跌下马来者无数,双方拼命砍杀,惨叫声和喊杀声叫骂声混杂,血肉横飞,你死我活。
宋军中军大阵,王坚看得目瞪口呆,眼眶潮湿,暗暗叹息了一声。
蒙军骑兵已经破了左翼大阵,曹友万带领五千宋军骑士,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冲阵,阻截蒙军右翼骑兵大部,以免更多的蒙军骑兵冲进左翼大阵,脱阵东去。
五千宋军骑士,对抗超过万余的蒙古铁骑,谁知道能活下来几人?
“火炮,给我瞄准左翼鞑靼大军后部,给我开炮!”
能给宋军骑兵减一分压,就能多活下来几人。
“弓弩手,给我射!”
曹世雄大声呐喊,宋军中军大阵,弓弩手纷纷转向左翼,弩箭齐射,闯进宋军左翼的蒙军骑兵纷纷被射落马下,骑阵立时变得稀疏。
宋军左翼大阵被突破,但大阵中几个方阵仍然完整,他们结阵,以弩箭和震天雷对抗闯进来的蒙军骑兵,遇到冲阵,选择以弩弓手和长枪兵硬扛。蒙军骑兵横冲直撞,宋军死伤累累,但每到一处战阵,就会被宋军完全狙击。每到一处阵与阵之间的空隙,就会被宋军的震天雷和弩箭集中招呼。宋军竖起盾牌,支起枪阵,箭如飞蝗,震天雷不断炸响,蒙军骑兵不断被杀伤。
“通通”的爆炸声不绝,震天雷在蒙军骑士的马周围炸开,铁片肆意飞舞,弩箭不断,蒙军骑士舍命向前,骑数越来越不成规模,已经行不成战阵。蒙军骑兵不断稀少,被宋军将士疯狂追赶截杀。
左翼大阵中,宋军追杀日益稀少的蒙军骑兵,大阵有惊无险,终于化险为夷。
王坚松了口气,暗骂一声,向着左翼大阵前看去。
左翼大阵,曹友万带领宋军骑兵,锋矢阵型狠狠扎入蒙军右翼骑阵,双方刚一碰撞,立时就是人仰马翻,落马者无数。
得益于大宋高超的冶铁技艺,冶炼的钢铁坚韧结实,宋军骑兵甲胄马具精良齐全,这一番冲阵,双方都是死伤无数,但显然蒙军骑兵损失更多。
更重要的是,蒙军骑兵和宋军骑兵陷入了苦战,蒙军主帅托雷等人,被隔绝在了后阵,无法向前。
双方羽箭齐发,蒙军骑兵仗着人多箭雨,宋军则凭借精良的铠甲和震天雷狂轰滥炸,双方陷入胶着,舍命冲杀。每一瞬间,双方都有骑兵落马,喊杀声和惨叫声充斥了左翼战场。
右翼蒙军骑兵被宋军骑兵截成两段,前部的蒙军骑兵看到托雷部被阻截,又纷纷回马攻击宋军骑兵。宋军骑兵分出一部和前部蒙军骑兵交战,而宋军大阵的宋军又火炮弩箭齐发,双方陷入了苦战,每一刻都有人失去生命。
一方想要穿透宋军洋州防线,逃出生天,一方想要隔断对方,拦截对方于防线以西。双方都是杀红了眼睛,不惧伤亡,机械挥动手里的兵器,要将对方的肉体消灭。双方人马鲜血在岸边流淌,浸没脚面。血水流向低处,汩汩汇入汉水,红色在河面荡漾,东去的流水都难以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