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这样。不知怎么地,我这右眼这几天总跳,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大官人端起茶,心不在焉慢慢饮着。
“李大官人,已经三十多万贯,不少了。上面……”
孙二轻声细语说道,手指指了指二楼。
这上面的人,恐怕都有些来头。
“孙二,做你的差事,拿你的那份,不要打听,也不要多管闲事。问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李大官人眉头一皱,孙二连连点头,不再说话。
李大官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
“孙二,你亲自出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孙二赶紧答应一声,刚走到门口,外面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低声传来。
“二哥,外面冷,给口热茶喝。”
“这些王八蛋,嘴还刁!”
孙二从门口一侧的蜂窝煤炉子上提起茶壶,拿了碗,过去打开了房门。
“……快……跑……”
孙二手中的茶壶和茶碗掉在地上,“跑”字嘶哑,跟着身子被踹倒,摔在地上。
“都别动!全趴下!”
“反抗者死!”
房门被撞开,禁军们纷纷涌入,他们几人一组,奔向房中个个角落,一些禁军弩弓纷射,手持利刃的壮汉纷纷倒地。一些禁军纷纷奔向二楼,凡是站立者纷纷刺翻射倒,毫不留情。
孙二身子被踹倒的同时,李大官人动若脱兔,起身急奔身后的后门,门刚拉开,就被几支明晃晃的枪头逼了回来,蹲在了地上。
“饶命啊!我们就是帮忙印会子,都是被他们强迫的!”
“我们都是无辜啊!饶命啊!”
禁军们凶神恶煞,房间里有人求起饶来。
“蹲下!再说格杀勿论!”
禁军们不为所动,冷气森森。
二楼上,惨叫声打斗声不绝,似乎有人破窗跳楼,跟着后院的惨叫声传来。一楼抱头蹲地的男女们,包括李大官人,人人脸色如土,大气都不敢出。M..coM
禁军四面八方,层层封锁,除非飞天遁地,否则无路可逃。
厮杀终于告一段落,曹镇长和洪天锡进了屋子,洪天锡来到桌边,拿起一张散落的崭新会子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会子上明明白白写着“伪造者处斩”,这些人胆大包天,果然利益驱使之下,铤而走险。
看这些印出来的会子,恐怕得有几十万贯吧。
“曹镇长,上面还有!”
几个禁军从二楼下来,背着几个布袋,到了曹镇长和洪天锡跟前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印好的会子。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被押了下来。
“杨管事,久违了!”
洪天锡看着临安城赫赫有名的“杨氏金银铺”的管事,冷冷一句。
此人不认识他,他却对此人了如指掌。
堂堂的“杨氏金银铺”,经营钱币,还来买假币,知法犯法,恐怕要完了。
“饶命啊!饶命啊!”
杨管事面如土色,喃喃自语,瘫倒在地上。
“李大官人,你的瓷器铺以次充好不说,现在还做起了假币买卖。你想过没有,你的妻儿老小将来怎么营生?”
洪天锡目光转向李大官人,摇头叹息,李大官人跪地磕头,“邦邦”作响。
“上官,饶命啊!我全招!我全招!都是刘巡检在买卖假币,我只是个跑腿的啊!”
“李大官人,回去了好好招认,力争宽大处理,立功越大,罪责越轻!”
洪天锡摆摆手,禁军把李大官人带到一边。
“洪相公,这是会子铜版!”
曹镇长拿着伪造的铜版,满脸喜色递给了洪天锡。
“曹镇长,所有会子、纸张、颜料,印刷机器等等,全都带回反贪司衙门!”
洪天锡拿着铜版,轻声一句。
禁军们押着犯人们出来,天色已经蒙蒙亮。
看着东方渐渐泛亮的天际,洪天锡长出一口气来。
假币案,终于对皇帝有个交待了。
听说皇帝要成立什么银行,专门对付假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