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两个家伙牢骚就多。今天在众将士面前没轻没重,实在是不知死活。
宋军军纪森严,王修武和孙渡立刻低头不语,都是脸色难看,似乎并不服气。
“将军息怒!将领们只是发牢骚,并无他意。”
黄喜赶紧放下饭碗,站起身来,向孙渡二人眼神示意。
“孙渡、王修武,还不向将军谢罪?军法无情,曹将军宽厚大度,你们难道不知吗?”
“孙渡、王修武,发发牢骚行了,赶紧向将军谢罪,下次不要再犯!”
知道曹友万吃软不吃硬,杨大全也跟着和稀泥,不想事端扩大。
“将军息怒!”
“孙渡、王修武,还不向将军谢罪?”
黄喜和杨大全带头,其他将领纷纷站起身来,劝起曹友万来。
“曹将军,末将只是心急,别无他意。还请将军恕罪!”
“曹将军,末将出言不逊,并无恶意。请将军恕罪!”
孙渡和王修武见势不妙,赶紧站起身来,纷纷向曹友万请罪。
万一曹友万按军令严惩,岂不是白白掉了脑袋?
“将军,兄弟们死伤累累,众将都是心急。都是生死兄弟,就不要动气了。”
黄喜和众将再次相劝,曹友万看了看孙渡二人,黑着脸坐下。
“记住了,下次千万不要再犯!大家快些吃饭,鞑靼好几日没来攻城,小心有诈!”
曹友万冷冷一句,孙渡二人连忙听令,都是如释重负,众将开始闷头吃饭,沉默之中,军士匆匆进来禀报。
“曹将军,各位将军,张将军有军情,请你们去城墙上一趟!”
“怎么了?鞑靼大军攻城了吗?”
曹友万不由得一愣。
城头并没有鼓角之声传来,难道是蒙古大军偷袭攻城?
“将军,城外的鞑靼军营,鞑靼大军好像少了许多。将军去城墙上一看便知。”
军士不敢马虎,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
曹友万释然,众将都是哗然,许多人不由自主喜上眉梢。
“赶紧吃饭!吃完了全都上城墙!”
曹友万大口吃着碗里的面饼,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曹友万带着众将上了城墙,早在此等候的张中夏指着空了大片的蒙军大营,详尽解说。
“将军,鞑靼大部向南而去,包括成吉思汗的战车金帐,大概有五万之众。另有一部去了北面,大约有两万人,看样子是中兴府方向。留下的这些,也有两万人上下。”
张中夏思量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将军,鞑靼撤军早有预谋,有些帐篷早已经空了,今天才拆除。细细想来,半个月到二十天前,鞑靼大部就应该已经陆续撤兵了。”
半个月二十天前?
众将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各位兄弟,鞑靼是个什么意思?”
曹友万从城外的蒙军大营收回目光,看向了周围众将,也是一脸的疑惑。
看这情形,鞑靼撤走了大部兵力,只留下两万左右大军继续围城。难道说,真如皇帝所言,鞑靼军中瘟疫流行,久攻不克之下,开始撤兵了?
“将军,这还用说。鞑靼攻不下灵州城,开始撤兵了!”
宋将孙渡兴奋不已,脱口而出。
这些天杀的鞑靼,终于撤军了!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不对!鞑靼撤兵应该向北,怎么大部去了南边?难道说,他们要攻打金国,过一阵子再回来攻打灵州城?”
黄喜摇摇头表示不解。
曹友万心头一惊。宋金西北边境犬牙交错,蒙古大军攻打金国,宋地恐怕不可避免。
先是预测蒙古军中有疫病,后来蒙军进城索求大黄;现在蒙军南下攻打金国,很可能对大宋用兵。难道说,皇帝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曹友万不自觉汗流浃背。
“曹将军,鞑靼既然撤兵,为何还留下两万之众?难道说,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吗?”
王圭对《鞑靼策》推崇备至,疑心是鞑靼大军的诱敌之策。
“杨大全,张中夏,你们怎么看?”
王圭催促,曹友万如梦初醒,目光看向了杨张二人。
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刚猛决绝,沙场悍将,一个则是足智多谋,考虑周全,他想听听这二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