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思一本正经,话里有话。
“校长是皇帝,是大宋天子,三宫六院,那是国本,你千万不要胡言乱语!再说了,我是谁,那能和校长相比!”
田义心头一惊,提醒起魏思思来。
魏思思管的太宽,连皇帝都捎带上了。皇帝一国之君,是魏思思可以非议的吗?
“怎么,你难道要去赵竑那里告我的状不成?”
魏思思下意识黑起脸来。左一句校长,右一句皇帝,区区一个赵竑,怎么把田义吓成了这个样子?
“你住口!皇帝名讳是你叫的吗?”
田义看了一眼周围,面色严肃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话,我当没有听到。你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是谁,千万不要犯糊涂!”
皇帝对他天高地厚之恩,英明神武,即便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冒犯。
“好好好,我知道了。”
田义脸色难看,魏思思赶紧改口。
事实上,她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还有如意郎君都在赵竑面前低三下四,太过奴颜婢膝而不平。
不远的树林中,男女细微的喘息声传来,田义诧异地看去,隐隐约约,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灌木从后一上一下,似乎是在享受那难以启齿的欢愉。
而在另外几棵大树后的幽暗处,好像也有难以压抑的欢爱声传来。
“大胆!怎么会这样?”
田义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他是讲武堂的火器总教官,位高权重,可不能任由这些事情任意发生。
“田义,明天你就要走了,你想不想……要我?”
魏思思红着脸说道,抱紧了田义,手在他身上笨拙地摸索。
田义一惊,却还保留着清醒,赶紧推开了魏思思。
“别胡闹!快离开这里!”
田义毫不犹豫,拉着魏思思转身就走。
“你怕什么?”
魏思思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
“这里是金陵讲武堂,不是青楼瓦肆!”
田义满脸黑线,不由分说,把魏思思拉出了树林。
“谁在那干什么?还要不要脸?”
“站住!”
二人刚刚出了树林,田义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阻止,远处有人大喊了起来,似乎正是李唐张洪的声音。
魏思思心惊肉跳,就要撒腿逃去,却被田义紧紧拽住。
“不要动!”
已经在树林外面,要是贸然逃离,反而欲盖弥彰。
魏思思不动,过了片刻,几对“鸳鸯”惊慌失措,从树木深处纷纷钻出,有人还边逃边整理衣服,他们从魏思思二人周围掠过,夺径而逃。
田义仔细观看,不由得暗暗摇头。
吴旭东、李向东……
狼狈逃窜的男学员,似乎正是讲武堂中的几个权贵纨绔。
这些家伙,把这些不要脸的东西,都带到金陵讲武堂来了。
李唐带着张洪几个教官过来,他们诧异地看了一眼田义和魏思思,点点头快速离开。
“女的是杜惠和赵曼卿。想不到她们平日里默不作声,胆子比我还大。你说,刚才来那么一下,那个男的,会不会以后不……”
魏思思的话,让田义大惊失色,他正要催促魏思思离开,却被对方紧紧抱住。
“田义,到了西北边陲,你可不能忘了我!”
田义心里面一热,温声说道:
“忘不了!天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刚才那几个偷欢的男女学员,让他如鲠在喉,即便他不禀报,以李唐的性格,也绝不会放过。弄不好,连他自己都要挨训。
还是赶紧回去,向皇帝禀报才是。
讲武堂校长室里,赵竑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李唐等教官小心翼翼,正在向赵竑仔细禀报“鸳鸯”事件。
“都查清楚了吗?”
看到田义进来,赵竑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李唐身上。
“陛下,都查清楚了。男学员是吴旭东和李向东,女学员是杜惠和赵曼卿。错不了!”
“陛下,就是这几个。绝不会错!”
李唐和张洪等几个教官,一五一十禀报。
“陛下,臣当时也在场边,确实是这几个人!”
田义赶紧在一旁确认。
“堂堂金陵讲武堂,成了什么地方,青楼瓦肆吗?是讲武堂还是淫乱堂?”
赵竑忿忿把茶杯一顿,里面的水都溢了出来。
金陵讲武堂,男女偷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陛下,该如何处置他们?李向东被分在了西北边塞,还要不要让他动身去西北?”
李唐小心翼翼问道。
这要是闹大了,丢的可是金陵讲武堂的脸,折的是皇帝的面子。
“下半身都管不住,还动什么身?晚上先不要多事。明日一早,把他们赶出讲武堂,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赵竑悻悻做了决断。
一旦姑息养奸,金陵讲武堂以后还招不招收女学员?还怎么管束男女之事?
这可是金陵讲武堂,堂堂的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