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正思走上正道,他是由衷地高兴。
“多谢校长!”
张正思心头一热,肃拜道:
“校长如此厚爱,天高地厚之恩,学生愧不敢当啊!”
要不是赵竑提拔提醒,他或许已经横尸街头,或入了大狱。如此恩情,如何不让他感慨万分。
赵竑思索片刻,沉吟道:“张三,你今年可有二十岁?”
“回校长,学生今年刚刚二十,还差半个月,就是二十岁生辰。”
赵竑点点头,面色柔和,温声道:“张三,国家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朕赐你个名字如何?”
张正思心头激荡,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头道:
“请校长赐名,学生感激不尽!”
看到张正思跪地磕头,一旁的董宋臣不由得心动。
张正思有赵竑提拔青睐,真是让人既心热,又羡慕嫉妒恨。
赵竑拿起笔来,董宋臣赶紧磨墨,摊开纸张。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赵竑说完,思考片刻,挥笔写了下去。
“张三,这纸张就送给你了!”
赵竑等墨迹干了些,这才笑着说道。
张正思上前,拿起了纸张,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新名字和一句诗。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兴庆元年九月一日于金陵讲武堂,校长赵竑与……学员张中夏共勉之……”
张三、张正思、张中夏……
张正思怅然若失。
张中夏,中华与华夏,校长真是用心良苦。
“谢校长赐名!从今以后,学生就是张中夏了!”
张正思肃拜一礼,一揖到地。
张正思,不,张中夏抬头挺胸离开,赵竑看着眼前的空气出神。
“陛下,你也赐臣一个名字,董中华也行。”
董宋臣笑嘻嘻打破了沉默。
“董宋臣,你的名字不错,不需要改。”
赵竑摇摇头,心有所触。
“可能是朕过于心急了,总想着一步到位,解决大宋所有的顽疾。富国强兵,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吃饱穿暖,不再受战火的涂炭。”
“陛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可为千古一帝。”
董宋臣恭恭敬敬,附和着说道:
“我朝军伍,军纪涣散,士大夫统兵,危害极大,将领懦弱无能,士兵毫无尊严。若要对抗鞑靼铁骑,练兵乃是重中之重。陛下布局西北,乃是大大的善政!奴才佩服之至!”
董宋臣的恭维和甜言蜜语,让赵竑哈哈笑了起来。
他的这位贴身内侍,可惜了。
可惜了身有残疾,不然也是位有为青年。
好在他的治下,没有新的宦者出现。而在他的时代,“太监”一词,也会寿终正寝,从此灭绝。
“陛下放心,这些学员个个龙精虎猛,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所有的讲武堂学员,也不会辜负陛下所托!奴才问过,曹友闻兄弟、余玠、吕文德等人都是大才,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董宋臣收回嬉皮笑脸,郑重其事说道。
“希望如此吧!”
赵竑点点头说道。
虽然这些人在历史上大名鼎鼎,但他们现在还没经过战争的锤炼。希望他们成功的代价不要太大,不要让他显得太过任人唯亲。
“陛下,原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到了。”
侍卫在门外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吧?”
赵竑不由精神一振。
这位老臣,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派人传旨给范钟,问问他,郑损有没有贪赃枉法?”
这家伙是史弥远的心腹,在历史上臭名昭著,要好好的查查。
董宋臣心惊肉跳,赶紧领旨下去。
皇帝这一问,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郑损这位前四川制置使,恐怕要栽跟头了。
“老臣拜见陛下!”
原四川制置使崔与之进来,一身便服,白发苍苍,却精神依然抖擞。
“崔卿,国家内忧外患,百废待兴,朝廷离不开卿家,朕也离不开老相公啊!”
赵竑满面笑容,语气诚挚,让崔与之心头一热。
“陛下天恩,臣必殚精竭虑,誓死以报!”
崔与之面色凝重,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