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铎于第三天早上,先开车送了于佳薇回到谢家,亲眼着谢殊将于佳薇接进去后,才回了陈家。
他的车到陈家大宅门口就给堵住了,那些人手里拿着些家伙,扬言要砸车,还是民警维持秩序,才能叫他的车开进去。
主楼内,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夜没睡。
陈东铎从楼外走进来,首先就见了坐在主位上的陈嵩涛。
老爷子不怒自威,很明显客厅内的低气压,也都是因为他在坐镇。
“你还知道回来?”罗慧娴站起来,扬手就要打。
一旁的郑茵茵一这架势,急忙就要拦。
“娴姨,您消消气,”郑茵茵说,“东铎也是因为佳薇的事,他在医院里守了一天一夜,他也辛苦。”
罗慧娴道:“为了媳妇儿就不要这个家了么?这一天一夜,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一个都不接!”
陈东铎站着没开口。
郑茵茵说:“佳薇的胎不稳,也需要东铎多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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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多数是在热闹的。
陈苏柔倒是很乐于着这一幕。
“怀的孩子就是金贵,我都怀孕个多月了,也没出点事就在医院里面住着不回家了,有点意外就跟孩子就要保不住了似的,别人都能怀了孩子生了孩子,怎么就她不能啊,就是娇气。”
陈南锋她一眼:“三妹,话少说点。”
罗慧娴气到不行,可郑茵茵拦着,她便直接将面前茶盏里的水泼了陈东铎一脸。
“你你怎么跟你父亲解释!”
陈嵩涛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陈东铎脸上被泼了水,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湿透了身上的衣服。
陈嵩涛这才沉声开口,“去换个衣服吧。”
陈东铎去换了衣服,罗慧娴在门口等他。
“老爷子在房等你。”
陈东铎点头:“是,母亲。”
罗慧娴抬手,仰起头帮陈东铎理了一下衬衫衣领,“有什么话,就跟你父亲好好说。”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似是话里有话。
陈东铎:“我明白。”
房内。
陈嵩涛站在桌前练字。
陈东铎走过来,接替了老管家的位置,站在桌前帮忙研磨。
他动作很慢,墨汁粘稠浓黑。
陈嵩涛用手中狼毫蘸了蘸,镇纸压住了宣纸边角,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
是隶的“鹿”字。
他将狼毫搁,坐在桌后的太师椅上,才向陈东铎。
“你媳妇儿怎么样了?”
“谢夫人怜,送到谢家养胎了。”
陈嵩涛双手撑在桌上,“凌云山那边征地闹事的事,你有什么法?”
“这样一连串的事件发生,肯定有一个幕后推手,借此机会想要让我们陈家受损。”
“你认为是谁?”
“我不知道。”
陈嵩涛端着茶盏,略品了一口,“那你有什么解决方案?”
陈嵩涛打量着陈东铎。
面前的年轻男人说话沉稳,不急不躁,但是方案倒是说到了他的心头上。
“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先需要四哥出面道歉,再去和那些村民带头人协商,征地必须要,朝令夕改不是我陈家的正统家风。”
“那就等于说,那块地就算是每年投进去赔钱损失,我们也要认了?”
“不会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