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东铎握了握于佳薇的手,把她放下来,蹲下来捡起那木牌。
他拉着她的手,用红色丝线将木牌重缠绕上去,这一次打了一个死结,任凭手指怎么缠动,都挣不开了。
“我来挂吧。”
陈东铎个子高,踩在梯子上,将木牌挂在葱茏的树干之中。
远远着,红色丝线的同心结好似成了一朵朵红云,两枚木牌紧紧地贴着,似是相互依偎的一双人。
回c市的这一路上,于佳薇拿着手机搜了下闻。
谢家祭祖这件事情比较秘密,事后也做过及时的公关。
可到底是有人在网络上散播出来一些言论。
捕风捉影的话不少,似是而非,竟然添油加醋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
谢雪桐一直在医院里守到谢英波被推进icu之中。
她的心已经痛的木了。
谢雨欣也哭累了,就红着一双眼睛坐在谢雪桐的旁边,靠着她的肩膀,沙哑着嗓音说:“姐,你说爸爸会死么?”
谢雪桐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会不会死。
而这一切,又和陆可为有没有关系。
因为谢芷对她的独宠,她对谢英波这个父亲本就没有像谢雨欣这样深刻的感情,只是将父母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都在眼里,越发的对这个入赘吃软饭的父亲不上眼。
可他罪不至死吧。
抢救了近个小时,就算医生都换了两拨人。
警方介入了调查,询问了谢由的口供,开始找当时在场的唯一嫌疑人——陆可为。
谢雪桐坐在公共座椅上,目光平直,捏着手掌心里的铜钥匙,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甚至就连坐姿都几乎没有变过。
管家走了过来。
他小声询问着:“大小姐,您和二小姐先去休息吧。”
谢雪桐偏头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谢雨欣,“先扶雨欣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去。”
人都走了,空寂的走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谢雪桐脑子有些嗡嗡,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来白天,推开门到的那一幕。
地上的男人满嘴都是血,他冷然的站在一旁,眼神朝着她过来的时候,还有尚未散去的强烈的恨意。
是她从未见过的他。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无人注意的时候,谢雪桐离开了医院。
她乘坐出租车,来到了距离老宅有一段距离的路边,避开了监控。
古铜的钥匙插入锁孔中,木门推开,带来年久失修的厚重感。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再度关上。
夜晚的院落,漆黑一片。
谢雪桐从门口跑进来。
她咬着唇没有开口,无声的搜寻着陆可为的身影。
她每间房间都找过了。
没有人。
他走了么?
就这样走了么。
走了也好。
谢雪桐的手无声的垂落下来,靠在墙面,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净了似的。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落在另一侧,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走了出来。
黑暗中,他的眼光异常的亮。
谢雪桐望过去,攥紧了手掌心。
她几次张了张嘴,她想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她上前一步,“你走吧。”
取出钱包,将里面的零钱,全都塞给了陆可为。
陆可为手中胡乱抓着一沓零碎的纸钱,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