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苍白,抬头向萧良。
“我想见他。”
她的嗓音过分沙哑,眼圈很红,是被水浸的红。
萧良也不敢擅作主张,他刚想要给陈东铎打个电话先问问,就被自家大哥那逼迫性的目光给逼退了,索性手机都没敢拿出来。
他哥今天真是太可怕了。
萧良:“那你跟我来吧。”
他回头于佳薇,她身上浸了水,湿透了,裹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拢着前襟。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不用叫于佳薇走太快。
陈东铎也没有走远。
夜色的另外一间包厢内,当萧良带着于佳薇进来的时候,方柏轩刚用镊子把陈东铎手掌心嵌着的玻璃碎片捏出来。
方柏轩的动作都没有刻意放轻,可当尖锐的镊子触碰到外翻的伤口的时候,陈东铎就连眼神都没有半分的波动。
“你可真能忍啊。”
方柏轩本来作为医生,他对这种外伤的伤痛到麻木了,外伤科室里多的是换药的时候,能痛到哭爹喊娘。
门响了。
两人都朝着门口了一眼。
萧良进来后,让开了门口,于佳薇走了进来。
方柏轩挑了挑眉。
他这才见了陈东铎神情上的半分动容。
刚才挑玻璃渣都没能让他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萧良说:“是她要来的。”
于佳薇站在门口,她静静地望着在沙发上坐着的人。
方柏轩按住了陈东铎的手腕,继续上药,拿出纱布来,缠在陈东铎的手掌心上。
“你这只手要是再出岔子,就废了。”方柏轩说,“不想要了就直说,别整天整这些幺蛾子。”
这就是当时在于佳薇面前,用尖刀扎穿的那只手。
方柏轩说完,眼皮还向边上瞥了一下,瞥了一眼于佳薇,她的反应。
包扎完毕,方柏轩才把医药工具重放回到医药箱里,拎着站了起来,跟萧良出去了。
包厢内,只余于佳薇和陈东铎两人。
于佳薇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黑顺的长发被毛巾擦的有些凌乱,她朝着他缓缓地走了过来。
陈东铎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抬头过来。
他的一双眼睛很红,黑眼球的部分似乎都被那一团火给点红了,静静地着她走近。
“为什么?”
于佳薇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
她本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除了工作上较劲,要强之外,别的地方,都一向是随波逐流,在感情上尤甚。
她喜欢顺其自然。
凡事不去做强求。
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非要问这三个字。
就是在她来会很蠢的行为,明明都这样明显了。
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陈东铎静静地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淡也很冷,带着一丝嘲意,“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了。”
于佳薇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去民政局领证?”
让她在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又生生的让她刹住了脚步,阖上了她的心门。
“一时兴起,”陈东铎平淡无波的说,“有鲜感。”
“那现在呢?”
“没感觉了。”
于佳薇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