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木板，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董培钰忍不住皱眉后退好几步，他强忍着发自内心的恶心不满道：“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破地方，这都是……什么味道啊……呕！”

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晚秋的黑夜，微风吹来都能引起一阵凉意，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也在宣告着冬天快要来了。

许强一路开车带着董培钰来到城南的一处渺无人烟的偏僻角落，在这里到处都是已经破败的房屋和废弃的庄稼地，除了一些在暗中活跃的黑影，几乎看不到什么活着的生灵。

阴森的气氛就连杀人不眨眼的董培钰都瑟瑟发抖。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咱俩做的亏心事还挺多。”

看着对方的样子许强本想开口嘲讽，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这话似乎不合适，因此也就换了个话题：“这里是废弃的火柴厂，当年这厂子办起来的时候周围的地都受到了化污染，没法种田了村民们也就搬走了，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至于这臭味吗……”许强捏住了鼻子：“习惯了就好，要么闻臭味，要么吃牢饭，不过你这罪真得吃枪子儿吧，别抱怨了赶紧进来。”

说完，许强便走进了眼前的废弃火柴厂，此时一阵喧嚣的冷风吹过，董培钰打了一个寒颤，便连忙紧跟了上去。

刚进入建筑内部，他就踩了一脚的水，于此同时还看到了很多受到惊吓而四散而逃的老鼠。

“我……我想回去。”看着自己昂贵的皮鞋浸泡在这肮脏不堪的废水中，董培钰彻底破防，“昨晚我还在抱着年轻姑娘的身子睡觉，为什么现在我却沦落到这种田地！”

走了没几步，他蹲在原地后悔了起来：“早知道我就不干那些犯法的事情了……”

“不干？”

许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的模样，厌恶道：“你想想你迄今为止的身份，享受过的天伦之乐，不都是你的非法所得吗，如果你只是一味的遵守秩序，勤勤恳恳一辈子，可能你到死都享受不到这些乐子吧！”

“犯罪的成本确实很高，但你好好想想，你睡过的女人，你挥霍的资产，不值得你冒风险吗？”

说罢，他便转身继续走着：“你记住，没有我现在早就进去吃牢饭了，我给你翻身的机会你就给我把握好。”

看着前面这个年轻人的背影，董培钰神情复杂的起身，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任劳任怨主动加班，到最后却只被老板觉得他是个廉价劳动力，非但不受重视还在原本工资不变的情况下硬生生加了很多工作量。

直到被被开除，年轻时候的他都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努力。

他跟上了许强，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你又是为什么走上了犯罪这条路，看你现在还年轻，未来可期。”

如果给自己回到这个年纪的机会，或许董培钰不会选择走上现在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