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昆尼尔将自己彻底洗白,随后回到自己的国家开始发展商业,但侯宏远的尸体对他来说终究是一根扎在心里的刺,时间过去越久,他的内心就会越煎熬。”
彭杵言掏出手机,对着缝隙内的尸体摁下了快门,旋即想将照片发给常高实。
但在地下一百多米的矿坑处,怎么可能有信号,在看着圆圈不断地转了几分钟后,彭杵言便放弃了发送。
他摸着面前的缝隙,继续完善着自己的推理:“拥有那种财力,在这里安插眼线轻而易举,因此在侯恩杰决定东山再起,让人对矿坑进行探测的时候,他便马上放下一切生意选择了回国。”
彭杵言推理得太过于专心,就连身后传来的阮飞尘的闷哼声都没在意:“昆尼尔知道侯恩杰是新死亡赌局的参与者,还为他提供了名单,所以这个老狐狸,很有可能还是死亡赌局的幕后。”
“……昆尼尔,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彭杵言的心头突然滋生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对方可以轻易地布局一场几乎完美的犯罪,但凡这次案件中他彭杵言有一个细节忽略,恐怕这唯一的证据就要被爆炸淹没在这充斥着冤魂的矿坑中了。
他正这样想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井然有序的掌声。
空荡的矿坑中,这些声音变得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令人无比惊悚。
“不愧是各大巨头指定的参与者,彭杵言,让你来参加死亡赌局这场游戏还真是给过程添加了不少乐趣。”
当彭杵言听到掌声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昆尼尔踩着满头鲜血的程喻圆,戏谑地朝自己笑着。
“喻圆!”
彭杵言看到程喻圆意识恍惚地看着自己,头上的鲜血不停流淌着,当即怒不可遏。
看他身后煤渣的痕迹,这个畜生是拖着程喻圆,将她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的!
他刚上前一步,昆尼尔却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蹲下抵住了程喻圆的脑门:“彭杵言,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让她脑袋开花。”
“彭……彭杵言……”
看着面前的窘境,程喻圆有气无力道。
见状,彭杵言只得咬咬牙,退回了刚才的地方,想起方才昆尼尔说的什么巨头组织,他暴怒的心情顿时又蒙上了恐惧。
这是他第一次在证据充足的时候,露出惊恐的神情。
雨点从昆尼尔那粘在一起的发梢上滴下,全身湿透的他,那狰狞的面容显得更加可怖。
“举办死亡赌局的,是一个组织?”
彭杵言背靠着矿洞的墙壁,双眼死死盯着昆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