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至少有二两,这可是六十八度的玉米酒啊。
“李……李大人,李哥,您没……没事吧?”
李康胜醉眼朦胧,已经带有三分醉意,回头看了一眼朱良奥,一把将他推开:
“扶什么扶,就一杯酒而已,你当老子醉了?”
朱良奥刚放手,李康胜就打了个趔趄,扶在椅背上才没摔倒,
他赶紧上去扶住,然后一脸苦笑地道:
“什么叫我当啊,您这站都站不稳了……。”
李康胜扶着椅背坐下,老实说喝了这么多年酒,第一次遇上一小杯就能让他有三醉的酒:
“娘了个皮的,这酒劲好大啊。”
侯垚也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菜道:
“李哥,实在抱歉啊,不知道你喝酒这么豪气,下次给您换个小杯。”
李康胜怒瞪了他一眼,吼道:
“你看不起老子?给我拿碗来,老子还能再干一碗。”
朱良奥慌忙在李康胜耳边说道:
“大人,咱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喝酒的啊。把酒带着,回去慢慢喝。”
李康胜这才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然后便酝酿了一会情绪,转头看向侯垚,开始了他的表演:
“侯老弟,咱们还是先谈事,你是不知道啊,老哥这个千户当的有多憋屈。
鹏城上上下下一千多号弟兄,人吃马拉的,都要花钱,但是朝廷又不给响。
全靠哥哥自己挣钱养活,现在哥哥年纪大了,也是渐渐的力不从心,
老弟是财神爷下凡,能不能帮哥哥一把,给兄弟们一口饭吃。”
说着便掉下两滴动情的眼泪,表演的那叫一个到位啊,把一位艰难维持卫所的好千户演绎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老小子就是把宝安变成私盐之都的罪魁祸首,险些就要相信此人是个好人了。
侯垚微笑地看着这条老狗的表演,实际上他早就等着这货上门了。
“李哥这话就说得太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不瞒李哥,
实际上现在县内出现的这点产业,只是小弟众多产业的冰山一角,
李哥想发财,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不是老弟吹牛逼,你就说想一年挣多少钱吧?都给您安排上。”
李康胜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多……多少都可以?”
侯垚自信地点点头,他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是想用这种方法试试此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李哥尽管开口,多少都没关系。”
李康胜回头和朱良奥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伸出了五根手指叫道:
“一年五十万两,能行吗?”
大夏的盐税一年也只有五百多万两,五十万两的已经是十分之一的盐税收入,可说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
不过这点钱和私盐的收入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
大夏国的盐价每斤高达三百文钱,比前大周朝要高近六倍,这也是导致私盐泛滥的主因,
而大夏的国策又一直采用:低税收,藏富于民的政策。
导致国穷民富,实际上整个大夏国,除了西北和西南少数地区,大部分地方的商业都无比繁华。
百姓的小日子也都过得有滋有味,不然也支撑不起这样高的盐价。
李康胜的盐场一年的收入大约在九十万两左右,就是这两年差了一点,也有近七十万两。
侯垚见李康胜之前自然是摸过底的,见他只报出这样一个数字,便知道他不是一个贪婪无度的人。
有实力,知道节制,此人是个还有底线的人,可以尝试拉拢。
侯垚心中打定了主意,喝了一口果酒后缓缓说道:
“才五十万两,李哥这是看不起小弟啊,这样吧,小弟每年给你一百万两,
怎么的也得让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可以过个肥年,您说是吧?”
“一……一百万?”
李康胜和朱良奥齐齐吃了一惊,他们可从来没一年挣到过这么多钱。
“侯……侯大人不是开玩笑吧?”
侯垚哈哈大笑道:
“这只是暂时的,现在小弟的产业才刚刚开始,今年少一点,等明年、后年,再翻上一倍也不是问题。”
“再翻一倍?两百万?”
李康胜这次是再也坐不住了,如果真有这么多钱,他连私盐的买卖都不用干了。
“侯大人确定没有诓骗老夫?”
侯垚肯定的点点头:
“本官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挣钱,何况李大人肩负守土之责,多给大人一些银两也是应该。”
李康胜这会连酒都醒了,赶紧起身抱拳道:
“好,只要老弟能信守承诺,今后咱们就是亲兄弟,谁敢跟老弟过不去,就是跟我们鹏城卫的几千弟兄们过不去。”
侯垚也起身抱拳道:
“多谢李哥,那兄弟以后可全靠哥哥照应了。来,小弟再敬哥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