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县内一片热闹的繁荣景象。
由于各大盐田都放了过年假,城里城外的人口突然暴增。
人一多就意味着麻烦也多,县内治安所面临的压力陡增,
典史就相当于公安局长,宝安县的典史张荣确是个典型的软蛋,面对各方黑恶势力的挑衅几呼不敢吱声。
侯垚之所以让周铁生进衙门里当捕头,就是想让他慢慢地把差役们的血性带起来。
只不过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衙门这些人的操守,
周铁生第一日上班就遇到了件棘手的案子,
大清早就接到报案说万香楼里有人闹事。
张荣带着周铁生跟差役们一起赶往了万香楼。
万香楼是南头城四大青楼之一。
相比于别的青楼来说,万香楼主打一个姑娘多,里面的姑娘会玩的花样多。
称它为青楼其实有点拉低了青楼这个行业的档次,称其为高档妓院或者更为适当一些。
万香楼老板是黄丰羽的拼头,一向胆大包天,迫逼姑娘们的手段也下作,是宝安县里的一大毒瘤。
张荣带人到了地头后,就看到一个已经被打到奄奄一息的盐丁打扮的男人被吊在门口的房梁上。
万香楼的管事带着一群打手,耀武扬威地盯着那人喝骂:
“瞎你狗眼了,大清早的来楼里闹事,找死啊你。”
张荣一脸点头哈腰地走上前去:
“哎哟,万管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万管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荣,微微抬手:
“张大人来了?这人大早上的就跑来楼里闹事,行了吧,你们赶紧把人抓走吧。
最好多关几天,关到他老实为止。”
“唉,好好,下官这就把人带走。”
说着便吩咐身后的两个衙差:
“你们几个,赶紧把人放下来带走。别扰了别人生意。”
周铁生上前提醒张荣道:
“大人,我们连事情都没搞清楚,怎么能就这样把人带走?”
张荣瞪了周铁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刚来,别多话,照做就行。”
如果没有侯垚的指示,或许周铁生也就不多事了,但是侯垚已经明确地告诉他:
办案要公正,要把衙门的威严重新树起来。
周铁生如何肯听张荣的话当即上前接过衙差手中的盐丁男子问道: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一大清早的就跑来万香楼?”
盐丁男子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周铁生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道:
“救……救救……我娘子和……女儿。”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昨日回家……不……见娘子和女儿,……他们说在……万香楼……。”
周铁生横了万管事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说。”
万管事根本没把周铁生放在眼里,只是瞪了张荣一眼:
“张大人,你就这么管你手下的?窝囊废。”
张荣赶紧对周铁生喝道:
“周捕头,不要生事,惹出乱子来会给大人惹上大麻烦的。”
周铁生回头看了身后的衙差,见人人脸上都是惧色,当即心里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万管事制住:
“说,他的娘子和女儿在哪儿。”
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万管事原本还想硬气一下,但是眼见明晃晃的钢刀割破了脖子的皮肤,当即就怂了。
“昨……昨日送来了十几个姑娘,我……我……不知道谁是他的娘子啊。”
周铁生摇了摇怀里的男子:
“兄弟,能坚持得住吧?”
男子努力地挺了挺胸膛:
“能……。”
周铁生压着万管事扶着男子就要往万香楼内走:
“进去,让他们把人都叫出来认人。”
张荣急得都快哭了,大吼道:
“周铁生,你到底要干什么?非得害死我们才甘心吗?”
周铁生高声大叫道:
“我身为衙门捕头,岂能听信一面之词?
这位兄弟大早上孤身闯入万香楼必然有因,不搞清楚背后的原因,又岂能轻易抓人?”
万管事被逼无赖,只能老老实实地走进楼去,让人把昨天刚送来的女人都叫了出来。
然后不等人全部出来,忽然从二楼冲下来一个小女孩,大声哭喊道:
“爹爹……,爹爹……救我……。”
男人顿时挣扎着从周铁生怀里挣脱出来,向小女孩扑了过去:
“苹苹……,我的苹苹……。”
父女俩痛哭流涕地抱在一起,好一会,男人才止住哭声问道:
“苹苹,你娘呢,你怎么会到这里?”
苹苹指着万管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