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县衙的典史、主簿等官员,便都是制科出身,
武科是选的是武官,武官没有军功就算考得再好,其实也没什么用,
只有常科才最受重视,也是取士的关键考试,
竞争压力也最大,文教政绩也主要体现在这一科上面,
常科主要考:诗赋、经义、论、策四种。
这四门课只要任何一门能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准,
那么只要其它科目还过得去,基本上中举人是肯定没问题的。
何建白渐渐兴奋起来,明年就是秋闱,如果能让这个秀才不去其它地方参考,
崖州不就很有可能出一个举人了,
当即在中心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其留在崖州。
“来人,去墨香客栈回帖,明日未时请侯公子过府一叙。”
……
侯垚带着诸多礼物前往知州府上拜访,
没想到何建中出乎意外的热情,完全没有任何端架子的行为,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就真的如同有多年师生情谊似的,
他心中纳闷,不知道这何建中堂堂一知州为何会对自己一个秀才这般亲热,
当即决定先稳上一波,等弄清楚何建中对自己亲热的原因再说。
“介丘啊,你的这篇诗作是为师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既有如此才华明年的‘秋围’可要参加?”
介丘是侯垚的字,
大夏的礼法,‘名’是出生三个月时由父母命名,只供长辈称呼,自称其名则表示谦逊,
而‘字’则是20岁举行加冠礼后师长给取的,用来供社会上的其他人来称呼,
当然,也只有读书人之间有这些讲究,普通老百姓才不会管这些,
听何建中提到‘秋围’,侯垚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有一丝迫切,
于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回恩师,学生可能是不会参加了。”
何建中略微有些失望道:
“哦,是对自己的功课没有自信?”
看到何建中这副模样,侯垚忽然觉得这可能是个好机会:
“回恩师,对功课方面学生还是有几分自信,
无论是诗赋、经义、策论学生的水平都还过得去,只是……。”
何建中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侯垚是跟别的学子一样想走
当即就有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道:
“你要去其它府应试?你可是我们州的生员啊,怎么能这样呢。”
这一下就彻底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侯垚当即解释道:
“恩师误会了,垚,并非是要去别府参加‘秋围’,
而是因为一些其它原因无法参加‘秋围’。”
何建中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介丘这话是何意?既没有学识问题,又没有去其它府参加‘秋围’的打算,
还有何事能让你连‘秋围’都顾不上参加?”
侯垚略微沉吟了一会,便决定赌上一把,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求道:
“请恩师恕罪,学生给您丢人了……。”
何建中脸色阴沉下来,并没有扶起侯垚,反而说道:
“我知你必然有事,不然也不会来我府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种大事,
竟能让你连‘秋围’这么大的事都受影响?你且仔细说给为师听听。”
侯垚低着头道:
“事情的起因是学生偷偷喜欢上了一个黑瘦的渔家女子,
因怕人笑话,便偷偷带着该女子去了海上的荒岛生活了一段时间,
冷静下来后,觉得既然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不应该怕别人的异样的眼光,
所以便又想带女子回家见父母了,
哪知刚回到家就看见村里的里长白涛和两个邻长,意图侮辱我母亲,
学生怒气冲冠,失去了理性,就伤了那个白涛,
救下我母亲后才知道,家里遭了大变故,且都是垚闯下的祸,
因为学生的任性,不告而别,
村里人都说我是被海盗给抓走了,
然后恶霸里长又早就在觊觎我家的田产和我母亲的美色,
这才对我家动了手,先是将我父亲以不敬公堂的罪名关进了大牢,
又在逼我母亲卖了家中田产,最后欲公然对她行不轨之事,
学生实在没有办法,今天来便是想求恩师帮助,救我父出牢狱之灾。
至于其它的,学生都愿意一力承担。”
何建中拍案而怒道:
“你怎么如此糊涂?那里长现在如何?伤得有多重?”
侯垚哭道:
“学生只知道自己戳瞎了他一只眼睛,之后便晕了过去,
后来白涛又纠结了一帮赖子打到我家,女友为了保护我和我母亲,便动了刀子,
人多手杂之下,出手没个轻重,又砍断了他一支手,
之后我知道县衙的典史是白涛的妹夫,事情只怕不好收场,
学生便只能带着母亲来了州城,求恩师帮忙拿个主意。
只求能保护我爹娘的平安,学生甘愿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