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二位道友所见，那些盘踞在时光长河上的不可名状异物，便是被污染的道的具象化。”

连道也会被污染？

两人难以想象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时代。

“所以，道长来找在下的原因是什么？”付清追问道。

元道人回道：“道友是明悟轮回之人，却从后世而来，想必后世已经通过某种方式重新构建了轮回了，贫道只是想借道友一缕轮回之力参悟一二，看是否有办法在天恶时代重现轮回。”

还能这样？

这不会影响到过去吗？

付清愣了一下……过去不可变，未来不可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否则若是过去未来可随意改变，那这时光长河岂不是到处都是支流，哪会有如此这般奔腾洪流。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元道人主动解释道：“所谓改变过去自然是不可能，可道友为何从后世来到此处？只能说一切早已注定，兴许正是你的到来，促使了后世轮回的诞生呢？”

付清：？？？

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从罗云霄开始，时间层面的因果，他就有些抓瞎了，但轮回层面的因果他倒是收获颇多。

而元道人也不吝指教道：“时间线上的因果，在于一个闭环，比如你在河中捡到了一苹果，那就意味在上游有一个苹果曾落入水中，至于这个苹果是怎么落的，由谁落的并不重要，甚至可以是你自己扔的，苹果从上游顺流而下，过了几年，十几年，被你在下游捡到，这就形成了闭环。”

“至于轮回……”

元道人话还没说完，付清主动开口道：“轮回的因果是，我扔下的这苹果有没有砸死人，有没有产生不可预知的罪恶，最终会在轮回时清算因果。”

“啪啪啪……真是精妙的解释，道友不愧是明悟轮回之人，所以这轮回之力，道友可否借予贫道？”元道拍手笑着说道。

“自无不可……”

三人盘坐在时光长河上，付清在向他了解过去，而元道人则向他了解未来，交谈甚欢。

这家伙绝地是一个震古烁今的无上存在，各种大道侃侃而谈，可以说无有不知。

“……原来如此，果然众生多劫，没想到后世轮回居然再次崩溃，不过比上一次好的是，虽然崩溃，但却以独立的道存在，以贫道观之，恐怕轮回最终会在道友手上凝聚。”

付清笑笑不答，追问道：“道长可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以至于不得不将半个世界封印在了过去？”

元道人叹了一声道：“贫道生于劫后，很多事情已经无法知晓，那些知道内幕的人大都死在了封印那个世界的过程中。”

“……不过，世间流传，当初一切崩塌皆始于意外，自然而生的轮回本可销尽世间一切怨晦之气，但因为一些人的乱来，怨晦堆积，诞生了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人，几乎毁灭了整个世界。”

“一个人毁灭了世界？”付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有人能强到这个地步？

元摇了摇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的存在几乎等同于道，与道齐平的邪异，让人绝望的存在，幸亏最后他觉醒了心中一丝善念，选择了自我放逐，否则这世界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