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烟点头，“我猜是陈巧，但我还没抓到证据。”

林母冷笑：“你是警员吗？做事讲证据？”

顾繁烟微愣，林母这话，显然没那么简单。

“我早查到是陈巧，戴莉莉也知道。”林母接着说。

顾繁烟惊讶地瞪大了美目。

忽然她明白了。

戴莉莉早知道了，所以透露给了林母。

陈巧是她的人，所以戴莉莉笃定，林母会因此阻止她和林知白。

“伯母，您……”

“你想说，我为什么不阻止你和知白，反而把这件事告诉你？”林母问。

顾繁烟点头。

林母轻叹一声，“我这把年纪了，还求什么？”

“只要我儿子好，我就满足了。”

顾繁烟从来没像此刻这样，清晰地察觉出林母的老态。

她小时候眼里的光鲜亮丽、富贵凌人的伯母，如今已一天天在衰老。

“伯母……”顾繁烟眼里泛起泪光。

林母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其实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比洋娃娃还漂亮，还可爱。”

“戴莉莉跟我说，你是一心向着梁家的，所以授意陈巧做这一切。”

“我不相信，你再不喜欢知白，也绝不会想要他的命。”

“至于说你想将生意做大，借机吞了林家的公司，我更不相信。”

“我们的洋娃娃小天使小烟儿，从小在珠宝堆里长大，怎么会迷恋金钱权势？”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相反，这几年你铆足了劲工作，太疲惫了，烟儿，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要做云岁晚的。”

“你就适合做一朵花，而且是最夺目的那一朵，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就好。”

“伯母！”顾繁烟再也忍不住，哽咽着扑入了林母怀中。

戴莉莉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她永远也不会想到，顾繁烟在这几家的女主人眼里，跟自己的女儿也差不多。

“别哭了，”林母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等会儿妆花了，知白还以为我把你训哭了。”

“伯母，”顾繁烟抬起头：“对不起，我一直对您有误解。”

林母摇头：“那不叫误解，我的确会维护林知白，因为他是我儿子。”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人维护。”

“他任由你折磨，心甘情愿。”

顾繁烟怪不好意思的。

“同样身为女人，我还是挺羡慕你的，我就没能找着这么一个男人。”

顾繁烟破涕为笑，笑过之后，又有些难过：“伯母，毕竟我……生不了孩子了……”

林母惊讶：“天啊，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吧。”

“不是，”顾繁烟摇头，“只是我自己觉得遗憾而已。”

“你现在不是有一个儿子吗？”林母笑道，“你把他带来，只要冲你叫妈妈的，我就把他当孙子。”

“谢谢你，伯母。”顾繁烟最终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妈，差不多得了，”这时，门外传来林知白焦急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你把繁烟说哭了。”

房内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禁“噗呲”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