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率先走出去。
盛又夏也没必要再在餐厅里待着,服务员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真是奇怪,这位先生包下了一整个餐厅,但是连一个菜都没点。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外面,天空黑压压的,像是随时会有一场暴雨。
傅时律没有回头,身姿在远处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挺拔。但那样的背影落在眼中,却也萧瑟而孤凉。新笔趣阁
他上了车,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盛又夏收回视线,走向另一边的停车场。
傅时律回到西子湾后,将按摩浴缸里放满水,放在一边的手机上滚动着源源的消息。
“时律还好吧?要我说,干脆别干了,累死累活不说,他妈的还要受这鸟气。”
“就是,这世道白眼狼太多了……”
“这种人,就算给她女儿治好了都没用,回头还得说你收红包。”
傅时律手臂撑在两边,人渐渐地往下沉,直至水面淹没过那张无与伦比的俊脸。
秦谨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手摸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拿起来。
里头,女人的说话声还带着激动,“怎么样怎么样?夏夏是不是答应帮忙了?”
傅时律从水里钻了出来,手掌顺着前额往后梳,大背头展露出的额角干净而饱满。他眼里满是晦暗和浓稠,她愿意帮忙了,是的,只不过是有条件的。
“嗯。”他轻应了声。
秦谨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夏夏这姑娘就是好,不愧是我喜欢的,你抓紧啊,趁着这个机会把她追回来。”
傅时律手掌遮住眼帘,然后往下抹了把。
眼里的锋芒和疲惫,都被恰到好处地遮掩起来,这儿没有第二个人,但哪怕是这样,傅时律都不愿意让情绪外露。
如果没有温在邑这档子事,她会站出来替他发声吗?
他猜,不会。
傅时律挂完电话后,站起身来,水哗哗地淌落,在他壁垒分明间划过一道道沟壑,他随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水渍并没有擦干,浴袍被紧紧地吸附住,傅时律发尖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个不停。
他给盛又夏发了条消息:“接个电话,商量下怎么合作。”
盛又夏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回了个行字。
但傅时律依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是不答应,你会对我落井下石吗?”
盛又夏坐在车里,温在邑回来的飞机刚落地,她正在等他。
“怎么样算落井下石?”
“跟记者说,我确实说过那些话,甚至添油加醋一番。”
盛又夏想都没想过这事,“傅时律,我给的提议是最好的,你要是还没想好,那就再想想?”
“我想好了。”
他没再说什么,就挂了。
温在邑从机场出来,所有的行李都让司机搬到了另一辆车上。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有司机接你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那可不行,你接的是我这个人,我迫切地想见到你。”
盛又夏开车将温在邑送回他住的地方,两人还没下去,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