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被折磨得头发白了大半,但她要吊着最后一口气,帮助盛又夏。
“我儿子的眼睛,我说了算。但就像你说的,就怕有个万一……”
如果傅时律真的耍了手段,那盛又夏只能等着瞎掉了。
胡玉伸出手,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盛又夏。
“我把兵兵带回家,死也要死在家里,到时候全部的亲戚都叫过来,他们看不住。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千万别错过!”
一个母亲,要忍受多少的痛苦,才能接受她儿子的离去?
盛又夏回握住了她的手,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好。”
背水一战了。
*
回到家,窗外阴雨蒙蒙,盛又夏的眼睛好像也蒙了一层雾。
傅时律从医院回来时,看到她坐在床上发呆。
他有些装模作样地问,“今天几号?”
“不知道。”盛又夏懒懒地回答。
男人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满意,“你不会看看?”
她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傅时律走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要问日期?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盛又夏小脸轻仰,怎么看他的脸色挺难看呢。
傅时律有了情绪,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白衬衣下的腹肌好似都绷紧了。
“没什么!”
他抬腿就要去浴室。
盛又夏叫住了他,“明天是你生日,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傅时律脸上的冷冽,如初雪融化,嘴角禁不住上扬。
她原来是记得的。
“嗯,回。”
“那我亲自下厨,做西餐吧,可以吗?”
她下厨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但明晚打算大显身手一番。
傅时律单手抄在裤兜内,“难吃的话,我就不吃。”
盛又夏没法打包票,甚至打起了退堂鼓,“那就约在外面?我定个西餐厅吧。”
她说着,将手摸向了手机。
傅时律赶忙出声制止,“你有点诚意吗?”
真是大写的服,“行,那我尽量做得好吃,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傅时律提前把时间都空出来了。
季星堂打电话过来说要给他庆祝生日,也被他拒绝了,稀罕啊,居然说要在家里过。
盛又夏给他备好了生日礼物,还给阿姨放了假。
傅时律进屋,看到家里还做了一番布置,餐桌的花瓶里插满鲜花,还挺幼稚地摆了生日快乐的气球。
盛又夏在厨房里忙得手忙脚乱,一身狼狈。
“可以吃了吗?饿了。”
“马上!”
她太贪心了,做的菜太多,时间明显超出了预期。
傅时律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一瞬间,让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夫妻的样子。
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可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