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打的不是她自个儿生下的闺女，是几辈子的仇人似的。

卫大丫和卫二丫穿的单薄，还只是秋季的单衣，衣服小的露出一片手腕子脚腕子，脚下也是露着脚指头的破草鞋，整个脚掌冻得红通通的，有些地方甚至生了冻疮。

卫元宝虽然穿的脏，但是好歹穿得是近两年刚做的棉衣棉鞋，暖暖和和的，不像姐妹两个，大冬天的只穿这点，所以黄小芝的这顿毒打简直痛入骨髓。

在卫家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尤其还是被偏爱的男孩，卫元宝不长歪都不可能。

卫元宝看着两个姐姐挨打反而不哭不闹了，一个跟头翻坐起来，胳膊随意的往脸上一抹，瞬间眼泪还有那浓黄的鼻涕抹了一袖子。

那两只袖子因为被天天这样擦鼻涕的缘故，已经结了厚厚一层鼻涕壳，黑漆漆的油光发亮，像油漆一样坚硬。

卫元宝也不嫌恶心，刚擦完又一股鼻涕流了出来，用力吸了吸，发现吸了还流，索性一口咽进了肚子里。

脏兮兮的手一撑地站起来跑到黄小芝面前为黄小芝助威呐喊起来，和他那个妈一模一样的三角眼幸灾乐祸的看着黄小芝对着两个姐姐又骂又打的。

活该，都活该，谁让她们不听他的话的，活该挨打，打死她们他爸妈就只会疼他了，粮食他也可以多吃几口了。

“妈，你不在家这两个赔钱货老是欺负我，等下不要让她们吃饭，要狠狠地饿她们几顿长长记性，看她们还敢欺负我。”

卫元宝指着两个姐姐狠狠地说道，脏的乌漆嘛黑的脸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恶毒表情，本该不谙世事的眼里也是一片深沉的邪恶。

听了宝贝儿子的话，黄小芝也不去想这话是真是假，手下的动作更狠了，“敢趁着我不在家欺负你们弟弟，咋地?你们还想上天了不成，要是元宝托生成大的，那还轮到你们两个赔钱货出生，不感谢你们弟弟罢了还敢欺负他，我打死你们算了。”

黄小芝用的下了死力气，很快卫大丫和卫二丫就坚持不住了，眼角流出泪水，跪下抱成一团求饶起来。

“妈，还有卫小云那几个赔钱货，妈，你替我去打她们，她们手里有甜根吃，我要吃那赔钱货不给我吃还躲进屋里了，这两个赔钱货都不帮我，打死她们。”卫元宝吸吸鼻子蛮横的说道。

见两个女孩被打的身上没一块好肉了还不解气，眼珠子转了转又冲着黄小芝告起状来，他要让家里的几个赔钱货都挨打才行。

只有她们哭了自己才高兴，他妈要是不打那几个赔钱货，他就还哭，等奶奶回来了看他哭一定会骂他妈的。

这么恶毒的话简直不能想象是出自一个七岁孩子的口，可卫元宝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嘴一张轻易的就说出来了，可见这些话说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已经形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