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就像是陷入过深度绝望后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原住民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他们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表现,其实是让我很感意外的。
“你……”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
似乎并不想沟通。
我大概想到了,他们的家园不见了,整个成为了洞天。
这就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本来想走,可初心蕊却走了过去。
“要一起走吗?”
那原住民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只是看着初心蕊没有进行任何回答。
初心蕊伸出了手。
原住民就像是某种呆滞的动物,静静的看着初心蕊的手,看了足足好一会。
初心蕊大概是累了,然后就换了另一只手。
那原住民竟然就真的将手搭在了上面。
初心蕊拉着他朝我走来。
“你瞧,我们多了一个成员。”
我讶异的看着初心蕊。
这个丫头,总是能够给人一些惊喜。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一趟旅程就是没有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的拘束。
我们朝前走。
那原住民时不时的就会蹲下,一动不动,宛若木雕。
我们只好等他,或是直接就在原地过夜了。
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变得很慢。
直到这一天,前方出现了一个僧人。
那僧人双眼皆瞎,不知道是被谁弄的,看起来是用很粗糙的东西戳瞎的,那里肌肉干瘪,还留着血痂。
他慢慢的行走,嘴里念着经文。
大概是本身修为不低,所以倒也没有磕磕绊绊的倒下。
忽然!
我身边的原住民摆脱了初心蕊的手,朝着那僧人冲去。
僧人感应到了,转身,伸开了双手!
他竟然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然后……
原住民的手就捅进了他的脖子。
血腥的场景瞬间上演!
那和尚的大好头颅直接被摘了下来。
血水如泉水般喷涌,溅了原住民满身都是。
我和初心蕊都看的呆愣当场。
我们没想到他会忽然痛下杀手。
那原住民将头颅举了起来,开始饮血。
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听说在一些荒蛮的地方,还保留着食人族,食人族吞食人的血肉。
毫无如今的社会文明秩序可言。
但你能说他错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对错,也许对于我们来说这是错的,但对于原住民来说,那不过就像是在路边摘了棵桃子。
原住民吃饱喝足,走了回来。
浑身都是血液,狰狞无比!
初心蕊吐了口气:“你好恶心。”
原住民似乎感受到了初心蕊的嫌弃,便没有继续站在她身边。
初心蕊没有丝毫掩饰内心的嫌弃,她对着原住民挥手:“看来我们得分手了,你这样子我真的没法跟你一起走了。”
那原住民点头,便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会去哪,但我们其实也不太关心这些事情。
我和初心蕊往前走,路过那和尚尸体的时候,初心蕊问道:“他好像是故意求死的。”
“是啊。”
谁都能看出来这和尚实力不弱,但却是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任由原住民宰杀了他。
我能想到的只有信仰的崩塌。
也许这和尚心如死灰,不愿意再呆在这人间,承受心灵上的折磨了。
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因为很多时候,死往往意味着一次新生的开始!
也就像是电脑的开关机,每次开关,都是一次满血归来。
我忽然对死亡不再充满那么大的抵触了。
也许阎灵会死,初心蕊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但就像白妃等了初一凡数千年,就像是蟒天花守了他那么多年。
也许一切都可以归来,哪怕略有不同,但总会让人充满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