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其一,应该就是他与长公主这段刻骨铭心之。”
“其二嘛……许是他透了枢密院之黑暗,也或许是枢密院需要刺探吴国情报,但长公主是吴国的长公主。”
“为了长公主吴雯,他必须做出取舍,于是他选择了情,放弃了本职,这才在吴国的白鹿院当了个院正……其实这才是他的理想。”
说着这话,韦玄墨颇为好奇的又向了秋楼,问道:
“你既然是他的学生,那才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吴人,以你的才学报效吴国也定能受到重用,你为何偏偏来了宁国呢?”
“莫非是秋老先生的意思?”
秋楼摇了摇头,笑道:
“这是晚辈之意。”
韦玄墨又问:
“你不好吴国之未来?”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在白鹿院的时候,老师闲暇时候喜欢诗词,李辰安的诗词恰传入了吴国,老师见之极为喜欢,说他之才华不仅仅是宁国诗仙,放眼天下,亦前无古人!”
“后来他成为了宁国摄政王,革税法,提振工商业之策亦传入了吴国,老师见之未曾言及利弊,但晚辈却以为这是利国利民之良策。”
“自此,晚辈开始了解他。”
“而后与他有过一些接触,这一路而来也聊了许多,晚辈愈发坚定了追随他之信念!”
花满庭一听,咧嘴笑了起来,向了韦玄墨:
“老夫的女婿,你若是信不过……你这老家伙可就有眼无珠了!”
韦玄墨瞪了花满庭一眼,却问了秋楼一句:
“那么究竟是他怎样的思想触动了你?”
秋楼沉吟三息,徐徐说道:
“晚辈从未见过一个位高权重者能够与田间老农同坐、同聊、甚至同吃!”
“那不是装模作样!”
“他无须装模作样!”
“身段这个东西,许多人的无比重要,可他却说……人,生而平等!”
“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事实上朝廷的所有人,皆是百姓所养!”
“衣食者父母!”
“他说事实上天下百姓才是官员们的父母,只是这父母的儿子们不太孝顺罢了。”
“那一刻,我之心为之震动。”
“后来一路而行,晚辈被他的许多思想所折服,比如……”
“就像刚才两位前辈所谈及的皇城司、枢密院、机枢房这样的特殊衙门。”
“他之所言与花老类似,却比花老之言更激进一些。”
花满庭又一捋长须,问道:
“他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把生死交给一个卖棺材的人来定,那么天下人皆没有活路!”
“如果把下雨的权利交给卖伞的人,那么将永远不会有晴天。”
“他说绝对的权力定会产生绝对的腐败!”
“所以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
“不要去试图考验任何人的人性,人性之本质是贪婪!”
就在花满庭和韦玄墨深思的眼神中,秋楼又说了几句:
“他还说……皇权,亦如此!”
“皇权,更需要关在笼子里!”
“因为一个荒唐的皇帝,他祸害的将是整个国家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