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钟采的心思(修)(1 / 2)

嫁给铁哥们 衣落成火 23727 字 10个月前

炼丹室里。

钟采托着下巴,往丹炉里丢了一把药材。

然后,他的神思飘移。

“嘭”地一声,炸炉了。

焦糊的气味散开。

钟采也没理会,侧过脸,看向了左边的修炼室。

在那里,盘膝端坐着一个极英俊的青年。

钟采托住侧脸,看得有点出神。

然后,那青年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钟采猛地转过头,只留给青年一个后脑勺。

·

【老邬对我表白了老邬对我表白了老邬对我表白了……】

这句话好像魔音贯耳似的在钟采的脑子里不断地盘旋。

钟采唉声叹气地,仰头倒了下去。

老邬,对我,表白了。

钟采抬起自己的后脑勺,在地面磕了两下。

心情很复杂。

说真的,钟采很想把那句表白转化为“老邬想睡我”,但他又不是傻子,那时老邬的态度明明就很认真,他还硬要这么理解就太轻浮了。

钟采又磕了两下后脑勺,声音还挺清脆。

要说睡一睡……

其实他俩血气方刚的,平时有点需求就很正常啊。

之前双修的时候,他挺想直接睡一睡的。

而且老邬那么帅,洞房体验也不赖……

但那不是怕老邬不愿意吗?

结果呢?

结果老邬倒是也愿意睡,只是不想随便睡。

·

钟采想到这里,又想起被表白时候的情景。

当时是没发现,现在一回忆,他的反应可真是煞笔啊!

他瞪眼就算了,居然还直接张大了嘴!

然后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只听见老邬那句话了。

老邬说,希望他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谈个恋爱。

钟采:“……”

以他跟老邬的关系,谈个恋爱当然可以啊!

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只是他也很清楚,老邬的重点是“恋爱”,而不是“谈”。

于是问题就来了。

钟采翻个身。

他馋老邬的身子,但他爱不爱老邬呢?

爱慕的爱。

钟采又翻了个身。

怎么样的感情才叫爱慕?

要是字面意思上的“心上人”,那毫无疑问的只有老邬在他心上。

但这就是很复杂啊!

爱人!跟铁子!区别在哪里!

钟采猛地坐起来,开始抓头发。

然后砰地倒下去,砸得他龇牙咧嘴的。

·

邬少乾其实没有专心修炼,他的注意力,都在钟采身上。

真正发现自己心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邬少乾也已经确定了。

他本来的打算

是慢慢守着阿采,

反正阿采早就决定一直陪着他了不是?

夫夫还是铁子都无所谓,

他只要看见阿采就开心,就算偶尔会对阿采有欲念,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伴生宝物融合以后,邬少乾打量整座古城,看到了处处包含着的他俩的心思、阿采潜意识里处处都有他的位置……让他的心情太好了。

在阿采逗他玩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干脆直接说吧。

以前他也没隐瞒过阿采什么,那么,他对阿采的感情又有什么可隐瞒的?

说完以后,邬少乾还松了口气。

然后……

邬少乾眼睁睁看着阿采纠结、炸炉、纠结、再炸炉,干脆躺平翻来覆去,抓头发砸后脑勺……

就挺活泼可爱的。

邬少乾嘴角微抽。

他给阿采的压力有这么大吗?

·

钟采确实是压力很大啊。

情绪倒是不复杂,脑子里也不是乱糟糟。

只是,就是没法判断啊。

这也太难了。

钟采仰面朝天,四肢摊开。

他有个冲动。

他想去问问老邬,到底是怎么确定对他的感情的?

他怎么就成了老邬的心上人了?

嘿嘿。

老邬那家伙还藏得挺深!

钟采咧嘴笑了。

然后,他又把嘴角拉平。

从小到大,钟采除了觉得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用不着特意说以外,随着跟他家老邬的情谊加深,就压根没隐瞒过什么。

他和老邬早就是彼此的一部分了,密不可分的!

钟采转世到这个世界,能有个这么铁的哥们儿,他心里一直都很骄傲的。

对现在的钟采来说,老邬让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会认真想。

没别的,主要就是不想让老邬难受。

反正老邬的心情不好绝对不能是他造成的!

那么……

问题又回来了呢。

钟采从仰躺改为趴着,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

清醒清醒。

·

邬少乾第一次见到阿采烦恼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他心里又有点迟疑。

要不还是算了?

别让阿采想了。

虽然他是很想跟阿采真正确定那个名分,可要是阿采太为难……

邬少乾的心情渐渐有些阴郁。

他不想让阿采为难。

邬少乾闭了闭眼,深深地看向钟采。

然而,钟采也猛地坐起来,闭眼嚷嚷——

“老邬你老实待着!我自己慢慢想!”

邬少乾一愣。

他忽然反应过来,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阿采都立刻发现了他的心情骤降。

所以……

他对阿采的心思,可能就是在这样的

日积月累中而逐渐变化。

邬少乾张了张口。

还是跟以往那样,顺从地安静下来。

·

钟采在纠结成一团乱麻的时候,忽然心里有点不舒坦。

下意识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侧殿。

——为什么不正眼去看?

怕被抓包啊!

这么一瞥的工夫,钟采自然就发现,他家老邬的心情,变得相识以来的最差。

不,也不能说是最差,而是最沉郁吧。

好像把自己给箍住似的。

钟采瞬间明白了老邬的想法,这是看他这么纠结,决定放弃。

放弃个屁啊。

都已经这样了,要是还又让老邬更难受了,他得睡不着觉了啊!

钟采自然是立刻出声阻止。

小伙子有点耐心好不好!

也别太贴心了!

·

钟采琢磨着。

不行,得赶紧搞清楚,要不等老邬再看他挠墙,多半又决定委屈他自己了。

到时候,他半夜睡醒,都高低得给自己来两下。

老邬这家伙也真是,心思细到拧巴。

不过他自问最了解老邬的心情,结果老邬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换了个定位,他居然完全没发现……这他妈的也够迟钝的。

钟采想到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辈子算是懵着了,不如试试上辈子的很多人确认感情的办法。

搞个自问自答。

让他想想,都是些什么问题来着,只适合男女的就算了……

钟采端端正正地坐好,开始头脑风暴。

·

问:相爱的人会对彼此产生情|欲,有无?

钟采撇嘴,有有有,他很多次觉得老邬秀色可餐了。

但这个问题也不靠谱啊,不是相爱的人,也会想睡一睡的。

·

问:你对他的感情是排他的吗,是非他不可的吗?

钟采哼了哼,当然是排他的,老邬在他心里的地位独一无二!

但这还是不靠谱,友情也有排他性的。

他上辈子好像听说过,有些小姑娘每天都要问闺蜜是不是跟自己最好。

这完美贴合他跟老邬啊!

姑娘家之间叫闺蜜,男孩子之间的不就是铁子?

·

问:你是否愿意接受对方的缺点,不要求对方改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钟采:“……”

这是什么破问题!

老邬根本没有缺点!

划过划过。

·

问:你面对对方的时候,是否会脸红心跳,莫名紧张?

钟采翻了个白眼。

老邬那么帅,他脸红心跳不是很正常?这是人类对于美的正常反应。

至于莫名紧张……

他跟老邬双修的时候偶尔燥起来,当然就会紧张啊!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挺莫名其妙的,就算老邬发现了也不会怎样。

害羞的是老邬,又不是他。

但……这也算?

·

问:你是否愿意为对方改变自己?

钟采又想翻白眼了。

老邬从来不要求他改变自己,要是老邬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那肯定已经是他非改不可的情况。

那他肯定是听老邬的啊!

可这也不能说就是爱慕了吧,他上辈子还听爹妈大哥的话呢。

老邬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已经比谁都亲了。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

问:你会特殊关注对方吗?你跟对方在一起是否愉悦、轻松?你是否愿意花费时间、精力与对方相处交流?

钟采觉得是。

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跟铁子也会这样的。

不是说每个男人都跟自家铁子有说不完的话吗?以前那么多男人不就是喜欢跟铁子喝酒唠嗑?

·

问:你是否愿意为对方奉献?

奉献算什么,钟采还愿意为他家老邬死呢!而且他相信老邬也愿意这么待他。

但是!

跟铁子本来就应该同生共死,这也能算什么爱慕的依据?

·

问:对方的存在,是否对你有积极影响?

这绝对的。

钟采记得可清楚了,从小到大,点点滴滴,自打认识了老邬,给他的积极影响可大了去了。

不过,交朋友也是要有积极影响吧。

铁子要是对自己没有积极影响,那就不叫铁子,叫猪朋狗友。

·

挑挑拣拣,钟采在脑子里自问自答了一大串的问题。

全都问完以后,他骂了一句脏话。

什么玩意儿!

一点用处都没有!

钟采差点把旁边的丹炉给掀出去了。

·

就这样,钟采绞尽脑汁,挖空心思。

还是分辨不出那些区别。

脑子糊住了。

钟采趴在地上,拿出一张纸,快速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然后,他朝这玩意吹了口气。

这纸就飘飘忽忽地,飞到了侧殿里。

·

邬少乾接过阿采飞过来的纸,摊开来看。

上面有几行简短的字。

【老邬,我脑子给想堵住了,决定出去一趟。】

【你别胡思乱想,我去醒醒脑子,应该就能明白了。】

【这地方还租着呢,你修炼一会儿。】

【我想好了马上告诉你!】

【我就不信我想不出来!!】

邬少乾眉眼温柔,微微地笑。

·

钟采正在悄默默地观察他家老邬的反应。

嚯!

这表情,以前是没细想,但现在瞅瞅,就有点肉麻。

对铁子……好像是不会这么肉麻。

钟采又回忆一下。

以前他跟老邬互殴特别多,老邬也经常嘲笑他。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邬好像就听他的更多了?

不,不是更多。

是老邬压根就是百依百顺啊!

钟采猛地吸了一口气。

等等!谁会对铁子百依百顺?!

这种情况,钟采满脑子只出现了一个词——

妻管严!

他可不就是老邬的男妻吗?

钟采有点震惊了。

仔细想想,在他还没嫁给老邬以前,老邬对他也很讲义气,但什么时候这么顺从过?

而且老邬还会跟他比,在同等力道之下,谁敲谁的脑袋更疼呢!

哪像现在,老邬虽然还是跟他闹,但好像都、都……打情骂俏似的?

钟采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要是老邬没给他表白,他肯定会觉得这是老邬因为以前被废的事儿留下了心理创伤,又因为他愿意陪着老邬,老邬就对他的存在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那他发现了,当然要想办法给老邬安全感。

这时候再想想,就不同了。

·

很快,邬少乾那边也飞了张纸条回来。

钟采赶紧接过来。

……心跳有点快,捂一捂。

钟采看这纸条,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

纸条上,只有简短两行字。

【听你的。】

【我等你。】

钟采“嗖”地一下将纸条丢了。

纸条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就像一只蝴蝶似的,飘啊飘。

然后他捂住了脸。

嘶。

脸好烫。

脸红心跳齐活了!

·

大街上。

钟采踢着脚,默默地、慢悠悠地走着。

周围的人群很喧嚣,兽潮过去才几天,依旧很热闹。

许多人似乎都在说着什么关于定品结果的事。

要是以前,钟采肯定很感兴趣,马上就要去凑热闹。

但是现在……

钟采只想搞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老邬。

·

就这样,钟采也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

反正四级城很大,他走过这条街,还有那条街,反正随便走。

越是这么走,附近的建筑就越是陌生。

这也没什么。

他只是在玉蛟城游玩而已,压根没有处处走遍,该陌生的当然会陌生。

钟采随意朝四周看了两眼,抬脚走向右边街道。

又是半个多时

辰的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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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丹师?”

钟采转过头。

在后面,可不就是邵青吗?

钟采摆摆手,没精打采地招呼道:“邵前辈。”

邵青走近,还往左右都看了看,露出几分讶异的表情。

刚才在后面看,他就是因为没有见到邬少乾,才有些犹豫,不敢确认前方是不是钟采。

结果真是钟采。

但是,邬少乾怎么会不在?

钟采发现了邵青的反应。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想,感情深的铁子跟感情深的夫夫一样形影不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就有点微妙了。

铁子和夫夫……好像不应该拿来做对比?

·

邵青很快回过神,带点关切地询问:“钟丹师,邬兄莫非受伤了?很严重?”

钟采默然。

所以,在邵青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眼里,老邬只有受了重伤,才会不陪着他。

多少是沾点离谱了。

铁子好像不用这么陪着。

老婆才需要这么陪着。

钟采的嘴角微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