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医院里出来,她打车回了小区。
出租车师傅了眼后视镜,“姑娘,后面那辆车在跟着咱们,你这怀着孕,我就不飙车了,不然也不是不能甩开他们。”
江稚不用车牌号也知道是谁,她说:“你随他们吧。”
师傅扫了眼她,有些好奇:“是你老公?”
“你们两个吵架啦?”
江稚从后视镜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是我老公,也没有吵架。”
她不愿意多说,出租车师傅再好奇也不好多问。
很快到了地方,她下了车。
傍晚下楼散步的时候,在楼梯口见了沈律言,他似乎等了很久,周身裹着凛冽的寒意,好像连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冰的。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停顿半晌,谁也没有先说话。
沈律言已经被磨的心平气和,时间过得很快啊,她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怀胎十月,大概是很累的。
每次出门,她都小心翼翼的。
好几次沈律言都快要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下意识想要去扶她一把,成为她的依靠。
可是她不要他。
她不喜欢他了。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而不得的,大部分都是人错过的遗憾。
可是沈律言总觉得他和她不会这样。
他总觉得她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她原谅别人总是很快,很轻易。
只对他这么残酷。
此时四目相对,竟然有点无话可说。
沈律言的目光轻轻从她的肚子上掠过,他问:“是不是快生了?”
江稚嗯了声,“是啊。”
又沉默了下去。
好像又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了。
沈律言站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清瘦漂亮的脸隐在斑驳的光曜下,瞳孔映着极深的眸色,他望着她的脸。
他想到那些断了线索的过去。
想到她很多次的欲言又止。
想到她高中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磕磕绊绊说她救了他时的样子。
沈律言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执念,或者是年少的一种执着。
过了会儿,他说:“十七岁的时候,我不是因为江岁宁救了我,我才喜欢她。”
“就像现在,我喜欢你,也没有别的前提。”
所以。
她不用有那么深刻的执念。
这句话,是他的好意。
可是当他说出口的瞬间,眼前的人,脸色却好似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