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江稚只觉得他又在演戏,冠冕堂皇说着一些好听的话,容易让人感动的话。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会上这种当了。
江稚扯了扯嘴角:“你别装了。”
离婚之后,沈律言已经不止被她误解过一次,每次的滋味都不好受。
比起针扎,也没好多少。
最开始他还会恼羞成怒,渐渐地竟然习惯了这种被人误解百口莫辩的漫长阵痛。
回归正题,有些实话难听他也还是要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胎儿发育畸形,现在根本没有治疗的手段。”
除了引产,别无他法。
就算她现在有经济能力抚养畸形的胎儿,他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自私。
哪怕一时头脑发热即便如此还是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将来冷静下来,面对孩子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江稚听见他说的话,脸色冷了冷,“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沈律言没再多话,他心里已经有了考量,如果她真的糊涂到了那个份上,到时候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让她做出将来铁定会后悔的事情。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侧脸。
女人有些厌恶的偏过了脸,被风吹起的发丝不经意间缠绕在他的手指上,他有些舍不得松开,慢慢蜷起手指,好像这样就能留下她。
江稚打开了车门,她现在身子重,下车都很辛苦。
沈律言下了车,绕到副驾,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他还记得她刚才在医院说的话,她固执的不愿面对现实,不相信医生的话,她说要回北城,去更大的、更好的医院再做检查。
沈律言没有放下她,低头着她的脸。
只有风能得见他此时此刻的神色有多么温柔,此时此刻眼睛里仿佛只容得下她的存在,他开口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城?”
江稚绷着小脸,“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沈律言耍赖,“你先说。”
江稚不可能挣得过一个正值青壮年的成年男子,她没好气道:“明天。”
沈律言嗯了声,“买个晚点的航班吧,这样也不用早起。”
江稚话也不说,似乎是不想理他。
沈律言把她抱回了家,江稚坐在沙发上,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让他离开。
另一边,医院里等不到动静的江岁宁难免都有些着急。
她以为江稚会难过的想死,等流干了眼泪就会到医院乖乖把手术做了。
可是江稚现在一点儿要做手术的打算都没有。
她着急上火,嘴角还起了两个泡。
医生那边反而松了口气,病人不信,他做的孽后果就没那么恶劣。
大不了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说不小心弄错了。
江岁宁忍不住又去了医院,叮嘱医生有任何的动静都要及时通知她。
江岁宁不怕沈律言伸手来查,是因为沈律言好像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拿他一定不会怎么上心,而且寻常人也想不到医院的检查报告会被医生动手脚。
按理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偏偏到了最后一步,变得这么不顺。
江岁宁气得睡都没睡好,吃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