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已经将头发吹得半干,沈律言还在卧室。
“我以为你要在里面磨蹭一整晚。”
江稚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度,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沈律言当然不会允许她忽视自己,上前去扯过她的手腕,轻易化解了她的力气,把人扔到了床上,他的手指轻佻解开女人睡衣上的纽扣,唇角微勾,嘲弄道:“还穿着做什么?多此一举。”
江稚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睫毛上悬着的眼泪,摇摇欲坠。
她一点都不想被他这样对待。
不被当成一个人。
而真的成了发泄的玩具。
沈律言低头见她脸上心如死灰的神色,心情亦是烦躁,但他这个人宁肯自伤一千,也要杀敌百。
断没有他不好过,却放过她的道理。
沈律言捏着她的下颌,神色不满:“你委屈什么?”
江稚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好像刚才在浴室里已经哭过了,她撇过脸,竟是连都不想再他,沙沙哑哑地留下三个字:“我累了。”
沈律言见不到她这种样子,又怒又恨又怕。
他用力掰过她的脸,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也不是第一次陪我上床,你至于摆出这种活不下去的脸色吗?江稚,你表演给谁?”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不是你对我摆架子的。”
“跟我拿乔之前,好好想想你那个医院里的母亲,真出了点什么事情你后悔也没有用了。”
江稚抬起眼,定定着他。
她的眼珠漆黑,亮得叫人心惊。
江稚真的累了,她想好吧,那就什么都听他的吧。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随便他怎么侮辱她。
他手里还捏着她的短处,她斗不过他的啊。
江稚认命了。
再忍忍吧,忍到年底就能结束了。
她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扣,又主动伸出纤细的胳膊挽住他的脖子,凑上前试着去亲他的唇角。
沈律言冷冷偏过了脸,“谁允许你亲我了?”
江稚愣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逐渐回过神来,她好像明白了,他这是嫌她不干净了。
她点了点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