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聂衍的眼泪可以这样多。

聂茵突然也有些想哭了，明明眼泪都该流干了的，可她哭不出来，她只感觉到沉重的，压抑的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快要掰断了聂衍的手指，才将人推开。

她什么都没说，而是越过柳如是，直接下了楼。

柳如是宛如被钉子钉住似的，靠墙站着，动也不能动，她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感官，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大概人绝望到一定程度，就是这般的面无表情。

她的耳边传来聂衍悲痛的哭泣声，像是刀子在割着心脏。

聂衍从未为她哭过，她也从未见过聂衍这一面。

没了聂茵，聂衍此刻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动，沙哑不成调的哭泣声从指缝里泄露出来。

柳如是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她痛得快要死过去。

她的婚夜，她和自己最想结婚的男人结婚了，本来该高高兴兴的回来度过这一晚，她甚至将身体擦拭了好几遍，可回来到的却是这一幕。

此刻聂茵走了，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柳如是有一种被强烈羞辱的感觉，仿佛聂茵只是在怜悯她，才会让她顺利结这个婚。

不，她不相信！

聂衍明明是她的啊！

她顺着墙缓缓跪了下去，穿着婚礼服，连滚带爬的来到聂衍这，抬手想要抱住他。

这个被伤了心的可怜男人，也许现在她给一点儿关怀，聂衍就会知道，她有多好。

可是她的手才刚伸过去，就到聂衍起身，一脚将她踢翻。

柳如是的身体受不住这一脚，倒在地上就开始呼吸颤抖。

“聂衍”

她不敢置信的着他，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怎么会，聂衍怎么舍得这么对她呢？

聂衍站着，又哭又笑，他感觉自己的心太痛了，好想把它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