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回去!”
官员们再顾不得商讨,都忙着离开。
他们要赶紧回到各自州府,抓紧时间处置此事。
“我也回去了。”
方届忙的起身。
“我也走了。”
孙普圣紧跟着。
“你们……”
王伦想说什么,心知也是白说。
他现在都迷茫了,不知该怎么办。
而跟他同样迷茫的,还有江州州牧宋清。
他并没有动,就坐在座椅上,嘴里还在呢喃着。
“陛下,您真的要如此激进,真的不给我们活路吗?您真的就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
同一时间。
镇江府衙。
莫宣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陛下,您真的就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
她问的很有深意。
不用交税这是什么?
这是一项特权。
过去王朝为了吸引人才考科举做官,所以实行了不用交税的政策。
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
这种行为是直接得罪了天下读人!
他们必然会大为愤慨,认为自己的特权被侵犯了。
而这些手握杆子掌握舆论的读人,必然会捍卫自己的权利。
关宁本身就是谋权篡位,而这样下来,他们还不知会怎么编排,在这种影响之下,一定会背负千古骂名……
“朕不怕。”
关宁随意道:“朕就是造反得位,他们再怎么说,也不过如此了,还能怎么着?”
这般说着。
关宁的声音也是冷厉了下来。
“朕什么都不在乎,这一次也必须要把此政推行下去!”
关宁下定了决心。
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隆景年间,表面来,盛世空前,实则国库空虚,百姓清贫。
打仗需要钱粮,可是国库征收钱粮的对象一直都是穷苦老百姓,老百姓们本身所摊派的赋税都交齐了以后,又出现了的赋税。
然后压迫越来越重,可就算压迫到了极致,国库也不能充盈。
因为百姓就没有钱。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国库没钱,老百姓又没钱?
那钱去了哪里?
其实钱都跑到那些当官的手里去了,他们在做官的时候,不断捞油水,可是因为他们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人,所以压根就不需要交税。
这就造成了朝廷和百姓的收入,全都落入了官员的手里,这是非常可恶的一件事。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所有人的人生目标:登上天子堂,也就是当上官老爷,从此就再也不用纳粮交税了。
不仅他们自己不用纳粮交税,老婆孩子、家奴侍女也不用交,甚至他家的土地都不用缴税。
久而久之,就形成严重的问题。
关宁根本就不在乎得罪天下读人。
因为读人是需要他这个皇帝赏饭吃,而自己的饭,却是天下老百姓赏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他知道该怎么做。
这般想着,关宁站了起来。
“长久以来,让这些人都觉得,皇帝会重用人才,会因为读人的面子,从而服软,他们联合起来跟皇帝对抗,就是希望不要改变这一千古道理。”
关宁声音低沉道:“他们这是自以为是,他们认为这么多皇帝都妥协了,你凭什么不妥协,读人抱着这种想法,据理力争,认为他们不交税纳粮,那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必须要坚持下去。”
“可惜他们搞不清楚的是,所有政策,都出于皇帝本人,之所以妥协,是因为有各种考虑,而朕绝不会妥协,朕会用实际告诉他们,传统就是被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