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厉总稀罕你喽?”
“……”
“我你也稀罕厉总吧?不然何必给他洗衣服呢?”
“我……”陆晚晚喃喃道:“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村妇被她的说法逗笑了:“这两个人相,就没什么欠不欠的,要在一起几十年呢,哪能事事都较真啊,陆小姐你也别伤心了,我厉总的身体素质不错,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陆晚晚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所以骤然醒了过来。
昏暗的夜色中,只有门外时不时响起的几声蛙叫,提醒她现在身在何处。
她翻了个身想接着睡时,脑海里却不争气的浮现出厉景琛将她护在身下,和将她拉出废墟的画面。
久久之后,只听蚊帐中传出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厉景琛怎么样了?
记得自己给他擦额角的冷汗时,发现他的额头变得很烫,不像他说的生理反应啊。
在做了一番心里搏斗后,陆晚晚忽然摸到床头的手电筒,打开后下了床,朝厉景琛的那间屋子走去。
……
照例是推门而入后,陆晚晚借着手电筒的光,一路走到了厉景琛床边。
她本意是想他睡得安不安稳,如果安稳的话,她也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回去休息了。
然而,她却见厉景琛眉心紧颦,牙齿发颤,跟她之前离开时完全是两副样子!
她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别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吧?
不对,他还被雨淋过,背着她负重前行过,这些事分开来还好,但叠起来足以把人压垮。
陆晚晚只好去井边接了盆凉水回来,拧了条湿毛巾开始给他物理降温。
“没事的,你的身体素质很好,所以一定没事的。”
可是她低估了厉景琛年前烙下的心病。
而人在生病时往往会把负面情绪一并勾出来,更何况厉景琛的伤痛那么大。
陆晚晚见他抖得厉害,嘴里还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由急道:“你是不是冷啊?”
可是现在是夏天,被子很薄,根本一点都不保暖。
陆晚晚凝视了他许久,忽然下定决心地钻进了他的被窝,一把抱住了他!
有了陆晚晚这具天然的暖炉,厉景琛渐渐的不抖了,但眉头依旧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陆晚晚想起不止一人跟她提起厉景琛疯过的事,忽然有些担心:“你头很痛吗?”
她也不指望他能回答,接着从被子底下伸出手,去揉他的太阳穴。
结果厉景琛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黑瞳,紧接着用烙铁似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要杀了她般的凶狠!
“你醒啦?”陆晚晚惊喜过后,发现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焦距,不禁意识到什么的说道:“是我,陆晚晚!你发烧了,我现在正在照顾你!”
厉景琛这才松了力道,只是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放:“晚晚,我这回抓的紧吗?”
陆晚晚对上他空洞的眼神,心知他现在没有意识,不禁卸下心防道:“那是因为没有白卿落给你选。”
一顿过后,她终于在他面前,流露出了哀色和怨意——
“我到底输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