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

钟鸣声荡过山门，香烟袅袅，蒙蒙冷雨，带来今冬的寒意。斋房里，老和尚扯着嗓门儿，叫小沙弥不要挑食。

香客们小声笑着，排队从打菜的女孩手里接过斋菜，同时合手念佛，女孩低头回礼。

一旁，田薇带着口罩，眼珠咕噜咕噜转着，悄悄凑到周棠身边，说：“那青菜做得那么难吃，太难为小光头了。”

周棠悄悄“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心点，老方丈心眼儿可小。

田薇继续打菜，一边念佛，一边说：“昨天我到老头自己也不吃，拨给小光头吃，还说小孩儿长个儿要多吃菜！”

周棠：“……”

俩人窃窃私语，眼见队伍要结束。

老方丈正好吃完，走过来，双手合十，对着她俩念了两句祝祷。

周棠和田薇放下勺子，走上前去，正正经经地整齐还礼。

老方丈走了出去，田薇赶紧活动脖子，摘下围裙的同时，声音也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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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总算是最后一天了，功德圆满。”

周棠转身，感激地着她，“薇薇，辛苦你了，陪我这么多天。”

田薇摆摆手，“跟我说什么谢，奶奶和你妈妈要是能好，咱们再呆俩月也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勺青菜，全都给了小沙弥，着小沙弥面露痛苦之色，她乐得直笑。

周棠嘴角也扬了下，和田薇对视一眼，俩人一起向小沙弥，面色正经道：“青菜长个儿，要多吃！”

小沙弥抱着青菜碗，哇一声哭着跑了。

周棠笑出声，连日多云的脸，总算放了晴。

田薇抱着她，说：“哎呀，你总算笑了。”

周棠深呼吸一口，向外面，目光又沉又悠，说：“昨天医生打了电话，说建议妈妈回家去，我已经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