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刚把酒倒好,已经要喝了,李安心却还是叫住了他。
“牛主任。”
牛主任动作慢了一拍。
李安心朝他举杯,咳得发红的面上仍旧是温和,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这杯还是我敬您,我是个女人,没见过大场面,见不得家里人吃苦,有得罪您的地方,还是请您多担待。”
牛主任端着酒杯,讪笑两声。
这一桌也不是他最大,要论地位阶层,他平时哪能见到李安心。
李安心把他单拎出来,他背脊上便蹭蹭蹭出冷汗,也不敢牵带旁人,只能硬着头皮陪了李安心一杯。
这杯酒下去,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安心却没松口,悠闲坐好,“在家里时,我父亲常说,办事成不成,其实还得靠一线的人。有时候,上头没头脑的一句话下来,就得给底下人折腾多少麻烦事。”
她了一眼黎晋川,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仗着父辈祖荫,给各位前辈添了不少麻烦。”
一秒记住.
一桌人都默默舒气,被这话说到了心坎里。
“三小姐言重了。”
李安心笑了笑,轻咳一声。
黎晋川先给她倒了杯水,随即不慌不忙地倒酒,照旧是笑容温和地举杯,敬众人。
他一饮而尽,颇为豪爽。
一桌人也懂点到为止,有人起身回敬他。
“黎少年轻有为,我们都在眼里,三小姐说靠父辈,也是自谦了。”
黎晋川放下酒杯,说:“我年轻,还没跟前辈们有多少接触,不过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机会,前辈们总能到我的诚意。”
李安心跟着说:“时间久了,前辈们自然知道,我黎、李两家办事,绝不是过河拆桥,独善其身的作派。”
他们俩一通说,包厢门却没有打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