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表情，多年来重复出现，已经快成为宋襄的阴影了。

从徐淑艳第一次发病开始，她就一直在顺着徐淑艳，从来不敢违拗，每次有意见分歧，徐淑艳就会流露出这样的克制笑容，向她展示自己的痛苦。

宋襄心疼妈妈，每次都让步。

这一次，忽然就觉得张不开口了。

“今年不结，明年总该结了吧？”徐淑艳让了一步。

宋襄点头，“我会认真想这件事。”

“找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了，别找太有钱的，咱们家这个条件，配不上人家。”

“我知道了。”

麻木地回应，到最后已经听不清徐淑艳在说什么了，她就只用点头就行。

吃到七点多，徐淑艳开始收东西。

宋襄以公事为由，要出门一两个小时。

徐淑艳没有怀疑，大大方方地让她出门了。

宋襄松了口气，特地去换了衣服，出门之前确定徐淑艳没跟出来，这才进电梯上楼。

到了汪芙雪家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的，她轻轻一推。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餐厅里有个人影。

宋襄一眼认出那是谁，心跳莫名加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隔着玻璃门，她清晰地到严厉寒脸上的认真，还有他插蜡烛时候的不熟练。

笨蛋，插个数字不就好了，非要插二十几根，密密麻麻跟个蚂蜂窝似的。

眼着蛋糕要被毁，宋襄忍不住开口：“十根就够了。”

严厉寒抬头，到她的瞬间，眼里微亮了一下。

“二十五就二十五，充什么十。”

宋襄：“……二十四！”

她认真地纠正，莫名逗乐了严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