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范清遥当先坐上了马车。
纪宇泽心里清楚,就算他不去的话,以范清遥的手段也有的是办法逼他就范。
目视着范清遥渐渐远去的马车,纪宇泽心里也打定了一个主意,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了回去。
正厅里,纪弘辽正是在捣鼓着药材,就是见自家的小侄子跪在了面前。
纪弘辽,“……”
送人送傻了?
纪宇泽对着大伯拜了三拜,才是开口道,“侄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伯能做主……”
范清遥并不知道纪宇泽心里的想法,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空去在意,因为她很清楚此番的事情确实是因纪宇泽而起,但其本身的错并非在纪宇泽的身上。
只是以天谕的心性范清遥实在是难以想象,怎么就是惹来了这无妄之灾。
回到西郊府邸的时候,范昭已是在门口处静候着了。
见自家小姐下了马车,赶紧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小姐命令打探的事情已是查探清楚,今日在酒楼捡到三小姐玉佩的人是个赌徒,听闻事后凭空得了一不小的银子,正是在赌坊里面逍遥快活,其他造谣生事的人均是一些主街摊位上的小商贩,不过这些商贩今日都是早早的收摊回去了。”
范清遥不动声色地听完,“可还有其他?”
范昭想了想又道,“听闻鸿福楼的掌柜的说,那些起哄的百姓之中,只有一个人一直没有跟着起哄,因为跟那些不断起哄的百姓实在是太与众不同,掌柜的就是多了几眼,属下已经让人把那夫人的画像画出来了。”
范昭说着,从手中摊开了一张宣纸。
白纸黑墨,线条简单。
但范清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画像上的人。
肖家夫人。
范清遥着画像的黑眸渐渐没了温度。
若是刚才她还琢磨天谕为何会招来如此祸事,那么此刻……她已经能够确认,这所有的事情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造谣生事,无中生有,以天谕一人的名节牵连整个花家小女儿们的名声,为的怕只是想要断了肖鸿飞对她的心思。
范清遥想起那日在娘亲大喜的日子里,肖家夫人当着义母的面两面三刀,虚伪至极的笑容……
不得不说,倒是真的是难为肖家夫人了。
见自家小姐陷入了沉思之中,范昭自责地道,“属下前去的时候,那些起哄的小商贩早已离开,若小姐想要严查,明日一早属下便带着鸿福楼的掌柜的,一起将那些小商贩找到。”
范清遥思量地着面前的范昭。
只怕肖家夫人当初收买那些人时候,便是已经考虑到了花家事后或许会派人查。
如今那些人已是收了肖家夫人的钱财,从表面上自是偏心肖家夫人的,若是花家直接派人去扣押,只怕是要让那些人的心里更加有逆反。
商贩不比大铺子里的掌柜和当家,因都是一文文赚来的银子,本就秉性难缠又是钱如命,一旦跟这样的人发生大面积的冲突,就算花家有理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也是肖家夫人为何要收买商贩的理由。
不过如此也最好……
既肖家夫人已是做出了撕破脸的准备,那她也没必要再讲究和顾虑着什么情不情面的了。
范清遥摇头道,“无需如此麻烦,你只需明日一早给我定下鸿福楼的位置,再是将那个捡到了天谕玉佩的人带到我面前便可。”
范昭知自家小姐心里已有章程,不再多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