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昔皇后见花府的人迟迟不开门,连身份都顾不上了,亲自抬手敲起了面前紧锁着的大门,奈何她此番是私自出宫,断不能张扬惹得了旁人的注意,所以哪怕是再心急如焚,也只得敲门而不得出声。
站在门里的大儿媳凌娓不但是铁了心的不开门,叫骂的声音还越来越大。
范清遥将一切在眼里,记忆慢慢回转。
上一世,甄昔皇后只得一子,永昌帝很是疼,三岁便立为太子,奈何这太子命犯煞星,十四岁病死在皇宫,连还差三日的年关都没能过去。
如此想着,范清遥心中一惊,转头朝着马车了去。
难道那马车里的人……
正是当今的太子百里凤鸣!?
寒风呼啸,车帘卷动,马车内的少年脸色已由红变紫,明显进气多出气少。
范清遥知道不能再拖,将怀中的娘亲轻轻放在了板车上,迈动着一双冻到僵硬的小短腿,趁着台阶上甄昔皇后和车夫不注意的时候,一骨碌爬进了马车中。
车内躺着的少年浑身滚烫,薄唇微张,抠在身下的十指已血肉模糊一片。
范清遥一手探上了少年的脉,一手伸手朝着少年不停鼓动着的脖颈按了去。
病入膏肓的少年正被身上的烧热所折磨,当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按在自己身上时,下意识抬起了那刀削的面庞,寻着那冷如冰块般的小手蹭了去。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范清遥巴掌大的小脸燥热一片,赶忙抽回了自己那满是冻疮的小手。
少年如同丢失了珍宝般用面颊四处寻找着,乱蹭着。
而就是他这么一动,再次惹得自己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
范清遥知道,这是发热引起的肺疾,若不能将那口卡在喉咙里的气顺出来,这人就真的完了。
事不宜迟,她将所有的银针拢起在自己的掌心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那被捏成捆的银针,用尽所有力气朝着少年锁骨下三寸的地方扎了去。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年精瘦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弓字形。
不过很快,少年的呼吸便渐渐恢复了平稳。
范清遥赶忙收起了银针,只是就在她刚要转身离去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她细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