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轻时是学校话剧社的。刚才是故意激起禹东的怒气，让他和尹雪沫闹翻，省得尹雪沫三番五次地搅弄你们夫妻。她都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姜瓷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小瓷，”爷爷忽然变了很正经，“禹东换过眼角膜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我，大概怕我和他奶奶担心，这孩子，有什么事情，一直放在自己心里，不告诉我们，你多担待，多照顾他。”

“嗯。我知道。”姜瓷说道。

她觉得，爷爷最近虽然强撑着笑，但姜瓷明显感觉：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毕竟是肺癌。

“还有，”爷爷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禹东爸妈的联系方式，你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回来，这辈子，他总不能不认我这个爹吧，就算禹东不让他们回来，他们也该回来我。”

“禹东不让他们回来？”姜瓷问，心想：他那个人，可真是管天管地，管的好多。

还管着自己的父母。

想到爷爷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感觉，姜瓷便觉得悲从中来。

姜瓷低头，上面写的是陆鸣和周芸在国外的电话。

“他们的电话，禹东不知道吗？”姜瓷问爷爷。

“禹东不想知道，别提了。”爷爷摆了摆手，“当年的丑事。即使禹东不想让他们回来，可是，爷爷的身体，恐怕熬不住了。”

“那……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姜瓷说道。

她的眼上，已经挂着泪了。

“打吧。这个电话禹东永远都不会打的，我打，他们也不会回来，他们没脸见我。”爷爷说道。

姜瓷拨通了陆鸣的电话，手机里嗡嗡的动静，姜瓷还有些忐忑。

不多时，那头的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那头一个动听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您好……”姜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我是陆禹东的太太，我叫姜瓷。大概，也是您的儿媳妇。爸爸。”

姜瓷好多好多年没叫过“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