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很复杂。
言知顺着她的视线向那把琴,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怎么了,穷到揭不开锅了?连吃饭的家伙都要卖掉。”
安云咬了一下唇,结果痛得差点叫出声,她的唇咬出了好几道伤口。
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不计较他的冷嘲热讽。
她吃疼,言知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可下一刻,他依旧冰冷的讥讽她。
“来你嫁的人也不怎么样,你老公连饭都不让你吃饱,还让你跑出来卖琴卖器官,是不是我还搅乱了你的好事?”
安云被他的话气得脑袋发晕,语无伦次起来:“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做那种黑暗生意,还有我老公给不给我吃饱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没有心的人,你什么都不懂。”
她才受了那种罪,这人还要嘲讽她。
安云心里很难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捕捉到言知话里的重点。
什么老公不老公?她什么时候嫁人了?
但她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言知若是误会她已婚,那就误会好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言知浑身气息更加冰冷,他目光沉沉的盯着某一处。
真是可笑,他竟有那么一刻想着,她是不是没结婚,或者已经离婚了。
明明言知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可安云还是感觉到了,言知在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将嘴唇抿得紧紧地,手放在膝盖上,大拇指会抠紧自己的腿。
安云默默地转过头向了车窗外。
她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车子停下时,车门也随之打开。
“下车。”言知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安云背起自己的琴,下了车,她想着还是说声“谢谢”吧。
“谢……”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车门就被关上了。
车子绝尘离去。
安云苦涩的笑了一下。
转过身,着医院的大门,她停驻了一会儿,还是重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言知把她送到医院,是想让她去检查一下身体,脸也顺便擦点药,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安云回到家洗了澡,找冰块敷脸,着卖不出去的小提琴,眼泪忽然落下。
那两个男人丑恶的嘴脸不停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接着是言知如天神一般降临的画面。
她一边哭一边苦涩的笑。
“言知,言知……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你吗?”
“你知道我现在又有多恨你吗?”
“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们的孩子呢。”
“你不要她,我要她啊,我可以带她远离你的世界。”
“我可以成全你们,我只要我的孩子。”
安云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哭得睡着了。
言知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吩咐卫焱。
“去找她,把小提琴买下来。”
卫焱:“是。”
“给她五十万吧。”
“算了,十万吧。”
言知觉得自己要疯了,安云都结婚了,她没钱自有她的男人给她,他干嘛要想着多给她点?
言知脸色一变:“四十万,不能再多。”
卫焱:……
他已经彻底不透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