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容貌,她就像三十余岁的女子,淑静温婉,柔润如玉,穿着一袭宽松得体的素净道袍,双袖挽起,露出一截雪白如藕般的胳膊。
那如墨发丝随意挽起,斜插一支墨绿竹簪,除此,浑身再无其他修饰。
整个人起来,就像一位清贵娴雅的美人,谈不上惊艳,也谈不上惹眼,可却给人一种得体自然、隽永雅致的风姿,让人见之忘俗,心旷神怡。
只是,若让永恒天域的修道者知道,这位秀美柔润的女子,便是世人无人知晓来历的敬天主时,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主大人请说,属下必知无不言。”
愚柳老祖神色郑重回应。
在外界,以愚柳老祖的地位,足以让天帝也礼让三分。
但在这里,他竟是破天荒地显得有些拘谨。
敬天主问道:“最近这段时间,是否有来自命运彼岸的人在永恒天域出没?嗯……若我的推演不错,文洲出现了一场大变故。”
愚柳老祖一怔,旋即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他敢确定,主不曾离开灵然秘界,更不曾打探外界消息。
这种情况下,主竟然能凭借推演之术,就能预测到一些端倪,这等手段委实太不可思议!
在世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而在敬天主那边,则可以用一门名唤“大推演术”的无上神通,从周虚规则中推演出许多玄机!
稳了稳心神,愚柳老祖把文洲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当谈起苏奕时,愚柳老祖敏锐察觉到,那作为亭台一侧的麻衣女子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并未太在意,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文洲帝战的事情说完,又谈起砺心剑斋覆灭的事情。
自始至终,不敢隐瞒任何细节。
听完这一切,烹茶的敬天主颔首道:“明白了,怪不得在我推演时,一直无法推演出其中一个变数,原来是和那苏奕有关。”
而此时,那坐在亭台一侧的麻衣女子忽地转过身,问道:“那苏奕如今在何处?”
愚柳老祖直至此刻,才终于清那麻衣女子的容貌,心中猛地一震。
那女子生的极美,面孔清冷精致,星眸皓齿,肌肤胜雪,浑身没有任何配饰,却自有天然的灵秀之气。
那一身简朴的麻衣,愈发衬得她整个人惊艳绝俗,美得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
最重要的是,愚柳老祖注意到,这女子眉目之间,竟和自家主惊人的相似!
一刹那间,愚柳老祖心生诸多念头,而嘴上则说道:“那苏奕下落不明,没人清楚他去了何处。”
麻衣女子秀眉微皱,星眸向敬天主,“你知道么?”
语气清冷中带着一丝生硬。
敬天主却笑起来,眉目柔婉,尽是温情,“我早跟你说过,那苏奕是命运长河上最大一个变数,身怀诸般禁忌,便是我也难以推演和他有关的事情。”
麻衣女子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敬天主似于心不忍,道:“我可以派人帮你留意一下和他有关的消息。”
“不必了。”
麻衣女子长身而起,从亭台中走出,“我累了,先去休息。”
自顾自离开。
正自烹饪菜肴的穷奇山主一呆,停下手中动作。
今天主可好不容易把少主请出来,本打算吃饭聚一聚,谁曾想,饭菜还没备好,少主却忽然离开了。
敬天主起身,本欲劝阻,最终却幽然一叹,有些无奈道:“这孩子对我的成见还是太大了。”
终于,愚柳老祖忍不住道:“主大人,那位姑娘难道是您的晚辈?”
敬天主道:“她啊……是我的女儿,名唤灵然。”
女儿!!?
愚柳老祖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什么时候,主竟然多了一个女儿?!
“你退下吧。”
敬天主明显意兴阑珊,也不再烹茶,自顾自坐在亭台中沉思。
愚柳老祖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告辞离开。
“主上,少主明显很在意那苏奕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穷奇山主禁不住低声道。
敬天主沉默片刻,忽地道,“你去外界走一趟,想办法去见一见那苏奕。”
穷奇山主精神一振,“主上放心,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敬天主道:“你想怎么做?”穷奇山主不假思索道:“早在当年从神域接走少主时,我就和那苏奕见过一次,也警告过对方知难而退。可连我也没想到,那姓苏的竟也来永恒天域了,并且还闹
出如此大动静,既如此,我就和谈一谈,彻底断了他和少主之间的关系!”
敬天主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也太过自以为是,真以为那苏奕是个背靠红袍天帝的小辈?”
穷奇山主一呆,“那主上的意思是?”
敬天主轻声道:“你帮我去给他送一份礼物。”说着,她指尖一挑,一枚雪白晶莹的竹简浮现而出,隔空落在穷奇山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