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两个小时飞机,又打车回到江南小镇。
车上,时然给袁威打了电话,“我已经到了江南,你人在哪儿呢?”
“……”对方几秒钟的沉默。
时然有些着急,“怎么了,你说话啊?”
“云山火葬场。”
终于,袁威说了地点,在火葬场。
听见他的话,时然陷入漫长的沉默,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只觉得鼻翼泛酸,眼眶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跟袁威一通离开澜城时,袁母一直跟着他们的。
这段时间与他们的日夜相处,时然也非常喜欢袁母。
她是个和蔼可亲的母亲,对她也极好。
谁能想到这一次离开,竟然是永别。
“师傅,去云山火葬场。”时然收起手机,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抵达云山火葬场,天已经黑了。
时然下了车,走进了火葬场,找到袁威的时候,他手里抱着骨灰盒,失魂魄的坐在火葬场大厅门外的台阶上。
尽管冬末,依旧寒风猎猎,夜晚冷的人瑟瑟发抖。
“袁威?”
时然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扶着肚子,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你……你还好吗?怎么会,这么突然?”她视线在黑色的骨灰盒上,一颗心也跟着凉了。
袁威抬头,眼眶红彤彤的看着她,“然然,你来了?”
他一手抱着搁在腿上的骨灰盒,腾出一只手一把搂着她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腹部,动作很轻柔,像是个可怜而又无辜的小孩子,“我妈……我妈不在了,以后……我……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七尺男儿,哽咽泪。
饶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