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来说,田原是跟梅薇思共事时间最长的。
那段时间梅薇思跟宁承旭闹别扭,两人有多不对付,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梅薇思出国一趟,竟成了永别。
一阵惋惜过后,他重重咳了两声,提醒那群聚众讨论的员工。
“旭爷虽然不在公司,但你们也不要太懈怠,旭爷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等他回来,你们如果拿不出他想要的成果,等着挨批评吧。”
一群人立刻收声,四散开来。
……
梅薇思的葬礼定在了七天后。
入的是宁家在S市的专属墓园,就连牌位也被放进宁家祠堂里。
小宝宝一整天都咿咿呀呀,育儿师喂奶的时候就笑得眉眼弯弯,好似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悲恸的事。
所有宁家人都悉心照料着。
从德塔联合国回来的第三天,宁承旭依然没从书房出来,甚至连佣人敲门请他去吃饭,也不回应。
宁老太太察觉到不对劲,怕某人真的想不开,死在里头。
宁家保镖强行撞开了书房的门,熏天的酒气扑面而来,浓得有些刺鼻,哪怕站在走廊外头都能闻到。
地毯上到处都是散的空酒瓶子,一地狼藉。
凌乱的书房里,宁承旭就躺在角的书架子下,醺红的脸颊盖不住憔悴与寞,真想一具行尸走肉。
梅薇思的死和宝宝的血缘问题,给他的打击太大,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尤其是回了宁家,这栋宅子梅薇思曾跟他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书房每个角几乎都能看到梅薇思的影子。
熟悉的环境让宁承旭更崩溃,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宁老太太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气又心疼。
宁静萱也是心疼的,毕竟是亲哥哥,几天不吃饭,一直空腹喝酒,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四哥……”
她泪眼婆娑,终究是于心不忍,想上前哄哄宁承旭,却被宁老太太拦住。
宁老太太递了个严厉的眼神,“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像是能听得进劝?”
宁静萱带着哭腔,“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这样折磨自己吧,思思已经没了,要是四哥也没了,那小宝宝也太可怜了。”
宁老太太叹息一声,扭头吩咐保镖,“去打一盆冷水来。”
保镖立刻去办,没几分钟就端来一盆水。
宁老太太严厉的指向宁承旭,“泼他。”
保镖吓住了,试探性上前,迎着宁老太太肯定的目光,将水盆对准宁承旭。
哗啦——
冷水淋头浇下,全身瞬间湿透了,刺骨得要命。
浑浑噩噩的宁承旭被冷水激得一阵呛咳,不免打了个哆嗦。
他睁开疲惫的蓝眸,终于醒了。
一脸茫然的盯着宁老太太,他的声音哑得几乎不能发声,“奶奶?”
“你还知道我是你奶奶,酒终于清醒了?”
宁承旭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低垂着头,不搭话。
宁老太太:“回来几天了,你自己的儿子不去照顾,只知道缩在书房喝酒,逃避,你这个父亲当得称职?”